,那道旧疤正在红,线条慢慢浮现。
她取出银针,沿着边缘扎下七针,稳住气血。
疤痕完全显现。
山川走势,行军路线,和之前烟雾映出的地图完全吻合。
她伸手摸向枪柄第三节环扣。
那里有个小凹槽,形状和簪头底部一致。
她抽出簪子,对准凹槽,轻轻一按。
“咔。”
枪柄弹开一个小格。
里面藏着一张薄纸,泛黄,边角破损。
她展开一看,是半幅画像——一个女人抱着婴儿,站在军旗前微笑。
画角写着一行小字:
“吾女知微,承我志,续我命。”
字迹熟悉。
是母亲的。
她手指抖,把画翻过来。
背面用北狄文写着日期——正是她出生那天。
而落款,是两个名字:
沈婉容、萧景珩。
她猛地抬头。
萧景珩站在几步外,靠着石壁,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他看着她,没说话,也没否认。
她张了张嘴,声音有点哑:“你早就知道?”
他点头。
“从什么时候?”
“你第一次给我施针的时候。”
他说,“手法和她一模一样。”
沈知微握紧画像,指节白。
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会留着这支簪子,为什么会用情人蛊血批奏折,为什么总在寅时咳血。
他不是在等一个真相。
他在等一个人回来。
她低头看手中的簪子,又看向地面的地图。
三条线交汇处,刻着一行小字:
“军魂重启,需三血合一。”
她抬头,目光扫过昏迷的陆沉、受伤的谢无涯、靠墙的萧景珩。
三个男人,三种血。
一个沈家嫡子,一个流云门主,一个北狄遗孤。
他们都在这里。
为了她。
她把画像小心收进怀里,站起身,将簪子插进地面裂缝中央。
幽光顺着簪身爬上来,照亮了整条密道。
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