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走到最后的人,才配知道全部真相。”
陆沉的枪仍悬在半空,手指紧握枪杆,指节泛白。
“那你为什么杀人?”
沈知微问,“毒酒案、钦天监老监正、户部那个查账的主事……他们都是你动的手?”
“他们是帮凶。”
裴琰冷笑,“钦天监老监正是当年调换命格的执笔人,户部主事替先帝洗过疫区田产账目。
这些人不除,谎言永远盖得好好的。”
“那你算什么?”
萧景珩逼近一步,“正义的裁决者?还是另一个疯子?”
裴琰没答话。
他慢慢从怀中掏出另一块玉佩碎片,比划了一下位置:“双鱼玉佩,其实有三块。
你们手里的两块合璧能显地图,而这块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能唤醒真正的继承者。”
沈知微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二十年前,不是只换了一个孩子。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,“相府那位‘嫡女’,根本不是沈家血脉。
她是裴家的女儿,被换进去的。
而真正的沈家小姐,早就被人抱走养在民间。”
陆沉脸色变了:“你是说……阿蛮?”
“不错。”
裴琰点头,“她是沈家军遗孤,也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。
当年战乱,你娘抱着两个婴儿逃命,中途被人截杀。
一个被抢走,一个被丢在路边,后来被相府收留当了粗使丫头。”
沈知微看向陆沉:“你一直把她当妹妹养……其实那是你亲妹妹。”
陆沉嘴唇动了动,没出声音。
他握枪的手缓缓垂下一寸。
裴琰喘了口气,继续说:“我这些年做的所有事,就是为了等这一天。
等有人能站在这里,听我说完这些话,然后决定要不要掀翻这座庙堂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?”
沈知微将银针抵上他的喉咙,“杀了我们?自己公布真相?”
“我不想杀你们。”
他笑了,“我要你们亲手把它撕开。
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,所谓的仁君是怎么靠三万七千条人命爬上龙椅的。”
萧景珩冷冷道:“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站出来?”
“因为我不能信任何人。”
裴琰声音低下去,“我试过一次。
十年前,我偷偷把一份证据交给一位御史。
第二天,他全家暴毙,尸体泡在井水里。
从那以后我就明白——在这座宫城里,说话的人,活不长。”
殿内一时安静。
火焰仍在燃烧,但势头已弱。
狼王蹲在裴琰旁边,耳朵竖着,随时准备扑击。
陆沉的枪尖离他胸口只差半寸,却再没往前。
沈知微收回银针,盯着那块嵌在皮肉里的玉佩:“你说你是为真相而来。
可你也操控人心,杀人布局,甚至利用我们的情感。”
“我不否认。”
裴琰闭上眼,“但我做的事,每一件都有代价。
我毁了自己的身体,断了血脉,只为活到今天。
你们觉得我疯,可若换成你们,会怎么做?”
没人回答。
远处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,像是某种装置正在启动。
地面微微震颤,裂缝深处有蓝光一闪而过。
沈知微转身看向黑棺。
那朵毒茉莉还在托盘里,干枯黑,却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:“骨片上说,唯有双玉合璧者可启真相。
可现在三块玉都在了,为什么还没反应?”
裴琰睁开眼:“因为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