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二十年前天花暴,是您授意裴琰投放蛊虫,借疫病清除知情大臣?”
太后看着他,语气没有起伏:“为了江山稳定,不得不尔。”
沈知微手指一紧,银针差点划破掌心。
“所以您杀了那么多人?”
她问,“包括我娘的朋友、相府的老仆、当年接生的稳婆?就为了让一个谎言活下去?”
“不是谎言。”
太后说,“是秩序。”
“秩序?”
沈知微笑了,“您用别人的命换来您的安稳,现在还说得这么干净?”
太后看着她,忽然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?”
沈知微没答。
“因为你活下来了。”
太后说,“其他孩子试药都死了,只有你活到三岁。
你母亲抱着你求我,说只要你能活下去,她愿意被关一辈子。”
沈知微喉咙紧。
“我不是为了权力。”
太后声音低了些,“我是为了不让北狄血统毁了这个朝堂。
你母亲是圣女,若生下纯血之子,北狄王庭必会以此为由南侵。
边境百万百姓,会死于战火。”
“所以您就杀了无辜的人?”
沈知微声音抖,“把我扔进冷院,让我以为自己是个毒哑的废人?”
“你以为的,是你该以为的。”
太后说,“活着,比真相重要。”
“可我不想要这种活法!”
沈知微突然喊出声,“我不要一辈子被人安排,不要连名字都是假的!
我要知道我是谁!”
太后沉默片刻,才开口:“你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那我现在是不是该谢谢您?”
沈知微冷笑,“谢谢您让我活下来,谢谢您让我在泥里爬了十七年?”
太后没说话。
萧景珩忽然道:“您掺圣女骨灰入棺,是为了封印她的命格。
可您没想到,她临死前把血脉之力传给了女儿。”
太后眼神一动。
“沈知微能解《百草毒经》,能控蛊虫,能识北狄隐文。”
萧景珩说,“这不是巧合。
她是纯血继承人,您挡不住。”
太后看着沈知微,许久,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挡不住。
所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。”
“等什么?”
沈知微问。
“等你来找我。”
太后说,“等你拿着证据站在我面前,逼我认罪。”
她抬手,摘下髻上的金簪,扔在地上。
“我认。”
全场死寂。
禁军没人动,也没人收刀。
裴琰站在原地,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,但眼神已经变了。
沈知微盯着太后,声音很轻:“您不怕死?”
“怕。”
太后说,“但我更怕死后,没人知道真相。”
她往前走了一步,离沈知微更近了些:“你要的不只是账册,是公道。
可公道不是烧一本册子就能来的。
你要的是整个朝堂的震荡,是门阀反扑,是北狄南下。”
“那您想让我怎么做?”
沈知微问。
“你可以恨我。”
太后说,“但别毁了这江山。”
沈知微没说话。
她低头看袖中残页,又看向角落里的母亲。
她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。
一旦传出去,朝堂会翻天。
但她也知道,没有它,母亲就永远只能躲在地下。
她抬起头,直视太后:“您说您认罪。
那您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,说出当年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