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性,必须靠定期压制才能不伤人。”
沈知微怔住。
所以他的朱砂笔墨里混着蛊血,所以他寅时必咳血,所以他会养一头能听懂人语的狼王。
“那二十具药人呢?”
她问。
“他们不是试验品。”
萧景珩声音沙哑,“他们是自愿的。
沈家军二十名年轻将士,知道自己有北狄血统,怕被当成细作处死,便主动请命进入密室试药。
他们想找出疫情背后的真正操控者——是谁把情人蛊改成了致命疫毒。”
沈知微脑中轰然作响。
难怪他们的尸骸会被藏在宫墙之内。
难怪每个人的烙印都一模一样。
难怪裴琰能唤醒他们——因为他手里有当年主持实验的令符。
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:“如果他们是自愿的,那他们的家人……知道吗?”
萧景珩没说话,只是看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,比任何回答都沉重。
她懂了。
那些人被宣告“战死”
,名单封存,家属抚恤,葬礼风光。
可真相是,他们被秘密带走,活生生变成了药人,连尸体都没留下。
而今天,这些人终于醒了。
一具药人突然抬手,五指张开,掌心朝天,像是在等什么。
接着第二具、第三具,纷纷做出同样动作。
它们的关节咔咔作响,头颅微微仰起,浑浊的眼珠望向天空。
沈知微心头一跳。
这不是攻击姿态。
这是……仪式。
她猛然记起《百草毒经》里的一句话:“血祭引魂,需九阴之体启阵,北狄旧咒方可通灵。”
她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她的血,能唤醒狼王。
她的血,能让木鸟显字。
她的血,本就不该属于这个朝堂。
她正要开口,头顶风声骤起。
一只机关木鸟破空而来,翅膀拍打声急促有力。
它直冲庭院中央,爪上缠着一条红绳,绳上系着一张折叠的纸条。
沈知微抬手接住,木鸟在她掌心轻轻震了一下,像是完成了使命,随即不动了。
她展开纸条,上面是几行血书,字迹潦草却清晰:
“北狄拘沈姓商,察。”
她瞳孔一缩。
沈姓商?
不是“沈家商队”
,不是“沈氏货栈”
,是“沈姓”
——只有直系血脉才称“沈”
。
她在生母留下的族谱上见过这个规矩。
他们抓的不是商人。
是沈家人。
她猛地抬头,看向萧景珩:“北狄抓了我们的人。”
他点点头,脸色更白了几分:“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。
只要沈家血脉现身,他们就能启动最后的阵法。”
“什么阵法?”
“皇陵东阙。”
他声音低下去,“那里埋着第一代北狄圣女的骨灰,也埋着情人蛊的母源。
只要双鱼玉佩合璧,再献上纯血祭祀,就能重启蛊阵——控制所有曾接触过蛊血的人。”
沈知微浑身一冷。
包括她。
包括他。
包括陆沉。
甚至包括阿蛮。
她忽然想起那个月牙形的疤痕。
阿蛮的手,也有同样的疤。
她正要追问,地面猛地一震。
所有药人同时转身,面向她,齐刷刷跪了下去。
不是攻击。
是叩拜。
为那具药人抬起手,指向她,喉咙里挤出一个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