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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拔下一根头缠在针上,轻轻一折,针尖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里面藏的淡黄色药粉。
这是她用茉莉根提炼的缓毒剂,虽不能解烬骨散,但能让毒性延迟作一个时辰。
够用了。
她将针扎进左臂内侧,药粉顺着经络缓缓渗入。
一阵清凉过后,体内的灼热感稍稍退去。
她闭上眼,开始回想今晚每一个细节。
裴琰的香囊、陆沉的消息、金狼令上的刻痕、染房的邀约……
每一步都像被人算准了。
但她不怕。
棋局既开,谁先落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谁能走到最后。
她缓缓吐出一口气,手指仍握着金狼令,掌心已被汗水浸湿。
外面风还在吹,檐角铜铃轻响。
她忽然想起萧景珩塞给她的那块玉佩,还在袖中。
她没拿出来看,也不打算用。
她不需要救援。
她要的是证据。
只要明天能在染房找到那批北狄染料的原始标记,就能顺藤摸瓜,查到背后之人。
至于风险?
她掀开被子一角,看着那张铺了毒的床铺,冷笑一声。
“想让我死在这儿?”
“你们怕是忘了——”
“我才是那个最懂毒的人。”
她重新躺下,拉好被角,闭眼静息。
月光斜照进来,映在她腕间的玄铁镯上,暗格闭合完好,里面封着那层暗青粉末。
风掠过窗纸,出轻微的扑簌声。
她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,紧紧攥住了那根还插在手臂上的银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