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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。
卷轴已被抽出。
她刚掀开一角,就看见开头写着:“摄政王萧景珩,原为先帝亲子,出生当日遭北狄巫师调换,以药人之子代其性命。
真身流落边关,假体养于深宫……”
她猛地合上卷轴,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萧景珩神色不动,只是握紧了枪柄。
“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了?”
她问。
“我知道你会看到。”
他说,“但我没拦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真相不该藏一辈子。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,“就像你娘当年没选择藏起她的现一样。”
沈知微垂下眼,把那卷轴也收进怀中。
两份密卷贴着胸口放着,沉得像压了块石头。
萧明煜冷笑一声,掌心符印骤然亮起,地面裂缝再次震动,几条铁链哗啦作响,朝他们缠绕而来。
萧景珩横枪一扫,铁链应声断裂。
他挡在沈知微身前,冷冷道:“你的仪式缺了最重要的一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祭品不会乖乖躺进祭坛。”
他说完,反手一枪砸向头顶石壁。
碎石簌簌落下,一块刻着符文的石板被震松,掉在地上裂成两半。
沈知微蹲下身,捡起其中一块。
符文底下藏着一行极小的字:“双煞同归,血契方启;若有一逃,则全阵崩解。”
她念出来。
萧明煜脸色变了。
“也就是说,”
她站起身,拍掉手上的灰,“你想让我和他一起死?可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活下来,你的局就不成立?”
萧景珩接过石板看了一眼,忽然笑了。
“那你猜,他最怕的是谁先死?”
沈知微没答,只是把手伸进袖袋,摸到了那支灰白簪。
簪头茉莉花纹微微热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,转身走向对面墙壁的暗格。
那里有一排从未打开过的铜匣,每个都锁着青铜扣。
她取出簪,将簪尾插入其中一个锁孔。
咔哒。
匣子开了。
里面没有卷宗,只有一块婴儿襁褓的残片,布角绣着一朵褪色的茉莉花。
她认得这个针法——是她娘的习惯。
她继续开下一个。
第二个匣子里是一枚金锁片,上面刻着“长命百岁”
,背面却用血写着一个日期:正是她出生那天。
第三个匣子打开时,她动作顿了一下。
里面是一小瓶药丸,瓶身贴着标签:“哑药·初服者:沈氏女”
。
她盯着那瓶子,呼吸停了一瞬。
原来早在那时,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她的命运。
萧景珩走过来,低声问:“还要继续看吗?”
她点头,继续开。
第四个匣子是一张画像,画中女子怀抱婴儿跪在雪地里,身后是相府冷院的门。
女子面容模糊,但腰间挂着一枚双鱼玉佩。
第五个匣子只有一张纸条:“祭品必须自愿赴死,否则血不燃,阵不启。”
沈知微捏着纸条,缓缓抬头。
“所以他一直在逼我信他。”
她说,“只有我相信他是真心待我,最后那一刻才会甘心牺牲自己。”
萧景珩沉默片刻,道:“但现在我们知道规则了。”
“那就改规则。”
她把所有匣子一一合上,最后将那瓶哑药攥在掌心,用力捏碎。
瓷片割破皮肤,血顺着指缝流下来,滴在石板上。
萧明煜站在台阶上,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