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
“怕这个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胸口,“他以为我是北狄圣女血脉,能唤醒皇陵里的东西。
可刚才那一声惨叫……说明他不仅知道我在,还确定我没被幻术骗过去。”
萧景珩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那你呢?你信不信她说了真话?”
沈知微看他一眼:“你说哪句?‘别信他’?还是‘他会害我’?”
“随便你选。”
她笑了笑,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更细的银针,针尾刻着一道浅浅的螺旋纹。
“我娘要是真有话要告诉我,不会选在这种地方,也不会用这种方式。”
她顿了顿,“她七岁那年教我藏桂花糕,说被人现就罚抄《女诫》十遍。
我说不抄,她就偷偷帮我烧了一半。”
她把银针往地上一插,针尖没入石缝,轻轻一旋。
“要是真是她,怎么会不知道这事?”
话音刚落,地底传来一阵闷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岩层下面爬行。
狼王低吼一声,前腿一软,跪倒在地,嘴里咳出一大口黑血,溅在谢无涯脸上。
谢无涯眼皮动了动,没醒。
沈知微走过去,掰开他嘴角,往里塞了粒解毒丸。
药丸化开,他颈后那颗红痣忽明忽暗,像是有人在外面拉扯灯绳。
“你还撑得住吗?”
她问狼王。
狼王抬头,眼神浑浊,但还是挣扎着站起来,尾巴扫了扫她的裙角,算是回应。
“走。”
她说,“别在这儿耗着。”
她当先迈步,沿着新裂的刻痕往前走。
通道越来越窄,高不过五尺,宽仅容一人侧身通过。
头顶石块参差,碰得衣裳沙沙作响。
她一手扶墙,一手握针,每走十步就停下来,让血滴进裂痕验路。
第三次滴血时,血珠滚进凹槽,没被吸收,反而浮在表面,像一颗红玛瑙。
她立刻抬手示意停步。
前方雾气比之前浓了数倍,流动方式也变了——不再是均匀起伏,而是像心跳一样,一鼓一鼓地搏动。
每一次鼓动,都伴随着一丝极淡的茉莉香。
沈知微皱眉。
这不是普通的毒雾,是活的。
她从腰间解下一只小瓷瓶,拔开塞子,倒出几粒琥珀色糖丸。
这是谢无涯常吃的那种,外层裹着蜂蜜,内芯却是剧毒。
她捏碎一颗,把粉末撒在银针上,然后缓缓向前递出。
针尖触到雾气的瞬间,雾团猛地一缩,随即炸开一圈涟漪,像是被惊扰的湖面。
她立刻收回银针,现针尖已经黑。
“是傀儡丝。”
她低声说,“有人在用谢无涯的母蛊操控这片雾。”
萧景珩走近一步:“他现在自身难保,怎么还能控雾?”
“不是他在控。”
她摇头,“是有人想借他的蛊,连上我的血脉。”
她想了想,把最后一颗糖丸含进嘴里,没咽下去。
这是谢无涯的习惯动作,据说能让情蛊安神。
她不确定有没有用,但值得一试。
果然,含着糖丸往前走,黑雾的搏动慢了下来。
走到一处拐角,地面裂痕突然断了。
前方一片漆黑,看不出通向哪里。
她伸手摸了摸岩壁,指尖传来湿滑的触感,像是苔藓,又像是某种分泌液。
她正要后退,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。
不是从前面来的。
是从她背后。
她猛地转身,银针横在胸前。
萧景珩站在原地,眼神平静。
狼王伏在地上,谢无涯依旧昏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