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光如血,顺着壁画流淌而下,映得密室四壁泛出暗铜色。
沈知微伏在尸骸堆中,指尖还抵着那枚狼牙,掌心滚烫,心跳却压得极沉。
她没动。
方才那人——穿银丝暗纹衣袍、手持同款狼牙的男子——已将信物贴上壁画。
可画面亮起后,并未显现新图,反似被某种力量卡住,光影凝滞,像一口将开未开的门。
就在这僵持之际,脚步声变了。
不再是之前那般沉稳有度,而是轻、碎、略带踉跄,仿佛踩在自己呼吸的节拍上。
烛火从入口处晃进来,摇曳不定,照出一道修长身影,袖口无蟒纹,却缀着几粒琉璃珠,在火光下闪出诡异的彩。
沈知微瞳孔一缩。
来人不是萧景珩。
那人一步步走近骨堆,嘴角竟扬起笑,声音懒洋洋的:“我还以为要挖地三尺才能找你,原来你自己把路走到了尽头。”
话音落时,一道银丝自他袖中窜出,快如游蛇,绕过尸骸缝隙,直缠她脚踝!
她猛地蹬腿,借力向侧翻滚,脊背撞上一具药人残躯,出闷响。
同时右手一抖,三根银针脱指飞出,直取对方咽喉与双目。
“铛铛”
两声,银针被另一根细丝中途截断,第三枚擦过他耳际,钉入石壁。
谢无涯站定,抬手摸了摸耳畔,指尖沾了点血,反倒笑得更开:“躲这么久,连招呼都不打?我送你的木鸟还在不在?”
沈知微不答,只将左手悄悄移向腰间,那里藏着一枚香包——毒茉莉研磨成粉,混了迷魂草,专克情蛊作之人。
她盯着他颈后。
果然,一点红痣正微微亮,像将燃未燃的炭。
壁画仍在嗡鸣,红光忽明忽暗。
她知道不能再等。
若这机关需血脉共鸣,那方才那人虽持有狼牙,却非沈家血脉,自然无法唤醒深层影像。
唯有她能。
她缓缓抽出怀中狼牙,舌尖一咬,血珠滴落其上。
热意瞬间涌起,牙身竟轻轻震颤,如同回应某种召唤。
“你想看什么?”
她冷声问,目光仍锁着谢无涯,“是看我母亲留下的东西,还是看你自己的死法?”
谢无涯歪头一笑:“你说呢?我可是冒着被香熏疯的风险来找你。”
话未说完,他手腕一抖,数十道傀儡丝骤然铺展,如蛛网封天,朝她四肢罩下!
她旋身避让,左足刚落地,却被一根细丝缠住脚腕,猛然一扯!
她顺势倒地,借势滑行数尺,后背抵住玉佩嵌入的凹槽。
就是此刻。
她将染血的狼牙狠狠按向壁画中央那枚投影狼牙!
轰——
整幅画面骤然扭曲,雪峰祭坛景象如潮水退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位女子的身影。
素衣披,面容清冷,左腕戴着一模一样的玄铁镯。
她站在虚空中,目光穿透时光,落在沈知微脸上。
“知微。”
一声轻唤,如风拂过荒原。
沈知微浑身一震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动不了,说不得,只觉眼眶热。
幻影继续开口,语极缓,字字清晰:“切勿触碰双煞……它们本为一体,却被人为割裂……一旦重合,便是命劫开端……”
“双煞?”
沈知微脱口而出,“什么是双煞?谁割裂的?母亲——”
话未问完,异变陡生。
谢无涯颈后红痣突然爆裂出血,一缕黑线顺着血脉疾冲而上。
他眼神一滞,随即变得空茫,手腕猛抬,所有傀儡丝如疯蛇乱舞,不再指向沈知微,而是齐齐刺向壁画中心!
“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