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就来到了1962年12月1日。
四九城火车站的广场上,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,打在人脸上生疼。
但这凛冽的寒风,丝毫吹不散李菲菲和李卿卿姐妹俩眼底的雀跃。
叶凡带着媳妇李菲菲和李卿卿,踏上了前往羊城的火车。
李卿卿雀跃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,穿着姐姐给她缝的新棉袄,小脸蛋冻得通红,却一刻不停地东张西望。
火车站里人声鼎沸,扛着行李的旅人、叫卖零食的小贩、叮嘱亲友的送别者,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汇成了独属于年代的热闹。
“凡子哥,火车会不会很颠呀?”李卿卿仰着小脸问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。
叶凡揉了揉她的头,声音温和:“放心吧,坐一会儿就习惯了,到时候靠着我睡一觉,醒来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了。”
三人随着人流踏上火车,车厢里瞬间被一股混杂着煤烟味、汗味和食物香气的气息包裹。
绿皮火车的车厢狭窄而拥挤,座位是硬邦邦的木质结构,靠窗的位置早已被人占满。
叶凡四处打量了一番,很快在车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,靠窗的两个座位连着过道的一个,正好够三人坐。
没过多久,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,缓缓开动起来。
车轮与铁轨撞击着,发出“哐当、哐当”的声响,节奏分明,渐渐加速。
窗外的白杨树飞速后退,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,远处的田野被白雪覆盖,一片苍茫。
火车一路向南,昼夜不停。
车厢里的乘客形形色色,有出差的干部、返乡的游子、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。
叶凡大多时候只是闭目养神,但车厢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。
邻座大爷的咳嗽声、后排小孩的哭闹声、过道上小贩的叫卖声,都清晰地传入耳中,却又不扰他心神。
李卿卿起初还很兴奋,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,可新鲜感过后,也渐渐感到了疲惫,靠在姐姐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第一天夜里,车厢里的喧嚣渐渐褪去,大多乘客都靠在座位上打盹,有的甚至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只有车轮与铁轨撞击的“哐当”声,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,像是一首单调却催眠的歌谣。
叶凡依旧没有合眼,他的听觉和嗅觉都保持着高度警觉。
既要留意身边姐妹俩的情况,也要防备着旅途上可能出现的意外。
后半夜,车厢里的温度降了下来,煤炉的火势弱了些。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,透过车窗洒进车厢,给昏暗的空间带来一丝光亮。
车厢里的乘客陆续醒来,有人打着哈欠伸懒腰,有人拿出自带的干粮吃起来,还有人起身去车厢连接处接热水。
蒸汽机车的热水供应有限,去晚了就只能喝凉水,所以不少人都趁着清晨人少赶紧去接水。
叶凡也伸展了一下四肢,一夜未眠对他来说毫无影响,丹劲流转间,身体的僵硬感瞬间消散。
他起身想去给姐妹俩接杯热水,刚站起来,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斜前方三排的座位上。
那里坐着一男一女,约莫三十岁上下。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。
袖口磨起了毛边,领口也有些变形,头发乱糟糟的,像是很久没洗过。
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,时不时地瞟向车厢门口和周围的乘客,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。
女人则裹着一件灰扑扑的棉袄,棉袄看起来又旧又厚,上面还沾着些污渍。
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孩子,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小截脸蛋,看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