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聋老太,因为犯罪被公安带走了,你媳妇刘翠兰听说后,当场就犯了心脏病,送到医院的时候,人已经不行了……”
“不行了……”易中海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,脑子里像被炸开了一样,一片空白。
他眼前瞬间浮现出刘翠兰的样子,每次他从工厂下班,她总会做好热乎的饭菜等他回家。
冬天他咳嗽,她会连夜缝个暖水袋给他揣在怀里。
就算没孩子,两人晚上坐在灯下缝缝补补,也能说上半天话。
那些平淡的日子,此刻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,每一个画面都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他张了张嘴,想喊“不可能”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呼吸越来越急促,眼前的办公桌开始旋转,耳边的挂钟声也变得模糊。
没等狱长反应过来,他就直挺挺地往旁边倒去。
“哎。”狱长连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在他要摔倒之前,稳稳地扶住了他。
易中海的身体软得像一摊泥,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已经没了血色。
狱长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,伸出手指,用力掐在他的人中上。
过了大概半分钟,易中海的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眼。
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,熟悉的办公桌,墙上的规章制度,还有狱长皱着的眉头。
下一秒,狱长刚才说的话像惊雷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。
刘翠兰倒在地上的样子、医院里刺眼的白大褂、聋老太被带走时的哭闹声……
无数画面涌上来,他的眼泪瞬间就崩了,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淌,砸在膝盖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狱长没有出声,只是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一张纸巾,轻轻放在易中海面前的桌面上。
易中海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,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,眼泪混着脸上的灰痕,在脸颊上冲出两道弯弯曲曲的白印。
办公室里只有压抑的啜泣声,墙上的挂钟依旧“滴答”走着,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易中海的心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易中海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,他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的光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:“狱长……我、我想回去见见我媳妇,就一眼……可以么?”
这句话说得又急又颤,尾音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哽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