戾的气息,而是一种极其古老、极其强大、深邃如永夜、却又矛盾地携带着无上优雅与秩序的黑暗气息,毫无预兆地悍然降临!
空气发出了低沉而不堪重负的嗡鸣,肉眼可见的、稀薄的黑雾在庭院某处凭空涌现,使得那片区域的月光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与折射,景象变得模糊不清。
爱猛地回头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。
在她身后不过数步之遥,空间如同被无形之手撕裂的昂贵丝绸般,悄然滑开一道不规则的缝隙,浓郁如墨的黑雾从中翻涌而出,又仿佛拥有生命般迅速向内收敛、凝聚,最终勾勒出一个修长挺拔、宛如剪影的身影。
来人身着一丝不苟、笔挺至极的纯黑执事礼服,白色的衬衣领口与手套纤尘不染,在月光下形成鲜明对比。墨色的短发梳理得服帖而严谨,衬托出一张俊美得近乎虚幻、毫无瑕疵的面容,肤色是缺乏血色的冷白,五官深刻如同艺术大师最精心的雕琢。而最令人过目难忘、甚至心生寒意的是他那双眼睛——深邃如同窖藏百年的最醇厚葡萄酒,在清冷月辉的映照下,流转着非人的、邪异却又奇异地吸引人的光泽。此刻,这双酒红色的眼瞳正冷静地、不带丝毫感情地评估着周遭陌生环境,最终,将目光精准而稳定地定格在了她的身上。
他仿佛是从最深的黑暗深渊中踏出,周身萦绕着无法忽视的、纯粹的暗之气息,却又奇异地携带着一种极致的优雅与从容不迫的风度。他存在的本身,就与这座充满清净灵力的本丸格格不入,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气场在无声中激烈碰撞,仿佛能激起肉眼不可见的电光火石。
塞巴斯蒂安·米卡利斯——他无视周遭因他降临而产生的物理与灵子层面的紊乱,只是极其标准地、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精准的优雅,微微躬身,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执事礼。他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酒红色眼眸,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爱惊惶未定、写满困惑与警惕的脸上,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中缓缓荡开,听不出太多喜怒哀乐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穿透灵魂屏障的穿透力:
“月圆之夜,血脉深处的本能总会显得格外躁动难安。看来,即便身处如此……看似安宁平和的结界之内,也无法完全将其压制呢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,措辞谨慎而略带保留,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酒红色眼瞳,却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——从她因靠近活物血液而尚未完全平息的、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,到她因自己这完全不合常理的突兀出现而引发的、如同受惊小鹿般的震惊与深深警惕。
爱如遭雷击,猛地向后踉跄一步,脊背重重撞上身后冰冷的木质栅栏,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马厩内的马匹受到了更大的惊吓,骚动愈发明显。她紫罗兰色的眼眸因极度的震惊而睁得极大,瞳孔微微收缩,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无法理解的、强烈的警惕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她的声音因之前的干渴和此刻的惊吓而显得异常沙哑,带着明显的颤抖,“你……你是怎么进来的?!这里不是谁都能轻易闯入的地方!”
塞巴斯蒂安不疾不徐地缓缓直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月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、极具压迫感的阴影,几乎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其中。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连珠炮似的质问,而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、看透一切表象的眼睛,平静地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评估意味地注视着她,完美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弧度。那并非一个表达善意的笑容,更像是一种……了然的、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表情,或许是对眼前这荒谬的现状,或许是对她全然陌生的反应。
“失礼了,未能先行通报便贸然来访。”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令人恼火的平稳与优雅,听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