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,“你看看周围!
我们被缠住了!
而且……而且那是他的选择!
你难道要让他最后的战斗……被打上‘被不明身份者拯救’的烙印吗?!
那是他的尊严!
让他战斗到最后一刻!”
安定死死地咬着牙关,牙龈甚至渗出血丝,碧蓝的眼眸中泪水奔涌而出,与脸上的硝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。
他看着冲田被其他队士拼命拖回相对安全的掩体后,看着他即使咳血不止,身体因痛苦而蜷缩,却依旧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抓掉落在不远处的刀……那种无力感和心痛,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他猛地转过身,将所有的愤怒、悲伤和不甘,都倾泻在了眼前的敌人身上,手中的打刀舞成了一片死亡的风暴,所过之处,萨摩士兵和溯行军纷纷倒地!
另一处战线,土方岁三如同冰冷的磐石,站在一处相对完好的矮墙后,手持双刀(一刀一胁差),冷静地指挥着队员们进行反击。
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稳定剂。
然而,危险总是悄然而至。
一名伪装成阵亡者、趴伏在尸堆中的溯行军,悄悄抬起了一支配有瞄准镜的步枪(远时代的武器),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土方毫无防护的太阳穴。
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——
“副长小心!”
堀川国广如同鬼魅般从侧面闪出,一把将土方推开!
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!
“嗤——!”
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,擦着堀川的手臂飞过,瞬间撕裂了他的衣袖,带走了一小块皮肉,鲜血立刻涌了出来!
“堀川!”
和泉守兼定如同被激怒的雄狮,出一声暴怒的咆哮,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,手中的兼定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将那个伪装成尸体的溯行军连人带枪劈成了两半!
鲜血和内脏溅了他一身,但他毫不在意,只是杀气腾腾地护在堀川和土方身前。
土方岁三惊魂未定地看着堀川流血的手臂,又看了看如同杀神降世般的兼定,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疑惑和审视。
这两个“浪人”
的身手和反应,实在太不寻常了。
但此刻战况紧急,容不得他细想,他厉声问道:“没事吧?!
还能战斗吗?”
堀川迅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,麻利地扎紧伤口,脸上虽然因疼痛而有些苍白,但眼神依旧坚定无比:“一点小伤!
无关紧要!
副长,请继续指挥!”
而在火炮阵地,塞巴斯蒂安的“微调”
似乎开始显现效果。
那门被他“指导”
过的老旧青铜炮,在炮兵们将信将疑的操作下,出了怒吼!
射出的一实心炮弹,划过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、略显诡异的抛物线,竟然阴差阳错地落在了一处萨摩军阵地的侧后方——那里恰好是几个溯行军能量异常点交汇之处!
炮弹落地爆炸,虽然没有造成多大人员伤亡,却意外地引爆了对方堆放的一些杂物和少量弹药,引了一阵不小的混乱和一次小范围的殉爆,火光和浓烟腾起,暂时干扰了萨摩军对伏见奉行所正面的持续火力压制。
“打中了?!
真的打中了?!”
幕府炮兵军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一丝敬畏。
塞巴斯蒂安推了推眼镜,面无表情:“只是基本的弹道学,阁下。”
他心中却暗自计算着刚才那一击的偏差和后续影响。
同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名躲在辎重车后、正准备向一位正在奋力抢救伤员的年迈军医投掷手里剑的溯行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