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争!”张万年的声音突然提高,他重重一拍桌子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把李建国吓得一哆嗦。
“我们怕的是不公平的竞争!怕的是有人打着搞活经济的旗号,干的却是跟国家抢好处的勾当!国家的钱,国家的补贴,那是纳税人的血汗钱!这些钱,是用来扶持和稳定我们国家工业体系的!怎么能让它大批地流进私人腰包,最后养肥了投机者,却饿死了我们这些老老实实为国奉献的人?”
说到这里,张万年的眼眶红了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。
“我昨天去我们厂的职工医院,看望一位退休的老车间主任。他十五岁进厂,在车床边站了四十五年,手上全是伤,一到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。他拉着我的手问我,厂长,我们厂还能撑下去吗?我们这些老骨头,还能指望上厂里那点退休金吗?”
张万年停顿了一下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,擦了擦眼角。
“我怎么回答?我没法回答啊!”
“领导们,我们只是请求国家在制定政策的时候,能多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国营大厂的难处!我们提议,对进入补贴名录的民营企业,设置一个补贴总额的上限。这是为了保护!是保护我们来之不易的工业基础,是防止国有资产的变相流失啊!”
“如果我们这些国营大厂都动摇了,那我们国家的工业,未来在哪里?根基在哪里?”
他最后一句,是吼出来的。
整个会议室非常安静。
主位上,一直没说话的副部长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。他身边的几个老领导已经开始低声交谈,看向许辰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。
张万年慢慢坐下,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。
他没有再看主位的领导,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许辰,眼神里全是轻蔑和得意,好像在说:小子,看到了吗?这就是规矩,你那点市场上的小聪明,在这里根本没用。
面对着挑衅的目光和满屋子的压力,许辰的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。他甚至还对着张万年,微微点了点头。
他放在桌下的手,轻轻拍了拍身旁已经紧张得不行的李建国。
李建国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,猛地抬起头,看到了许辰那双平静的眼睛。
“咳。”
主位上的副部长清了清嗓子,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。他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,目光最后落在了许辰的身上。
“张万年同志的意见,我们都听到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公事公办。
“下面,作为相关方,许氏实业的代表,许辰同志,你可以陈述一下你们的意见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辰身上。
那些目光里带着审视、怀疑和不屑,都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