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辰扫视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，没有急着反驳，只是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。“你们觉得，国营食品厂的包子，好吃吗？”
众人一愣，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不好吃。”许辰自己给出了答案，“面皮发死，肉馅肥腻，还经常是凉的。他们为什么做不好？因为做得好与坏，他们都拿一样的工资。对他们来说，这不是生意，只是任务。”
他伸出手指，在桌上点了点。“这就是我们的机会。他们机制僵化，那我们就灵活多变。他们成本高昂，那我们就精打细算。他们没有服务意识，那我们就把服务做到极致！”
“国营厂是庞然大物，但庞然大物转身也慢。我们是小船，但小船好掉头！”
许辰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众人心上，驱散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和畏惧。
王铁柱看着许辰那张自信的脸，胸中的热血又一次被点燃了。他咬了咬牙，重重点头。“辰哥，你说怎么干！我听你的！”
“好。”许辰看向林晓雅，“晓雅，你和兰姨带人，立刻开始做详细的成本核算。我要知道，一个包子，一根油条，一杯豆浆，我们能把成本控制到多少钱，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。”
他又转向王铁柱：“铁柱，你带几个人，立刻去跑市场。不要去问单位里的人，就去街上，去居民区，问那些大爷大妈，问那些要上工的工人，他们早上最想吃什么，能接受什么价钱。”
会议室里的气氛，由凝重转为了亢奋。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。
许氏实业要竞标早餐工程的消息，像长了翅膀一样，很快就在京州城里传开了。
当天晚上，京州宾馆的一个豪华包间里，京州食品厂的马厂长正和几位市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推杯换盏。
酒过三巡，有人笑着提起了这件事。“马厂长，听说那个许氏实业的许辰，也想来分这块蛋糕啊？”
马厂长闻言，嗤笑一声，不屑地摆了摆手。“他？一个开饭馆的个体户，炒两个菜还行，也想来做全城的早餐工程？他懂什么叫民生，懂什么叫供应链吗？”
他喝下一杯酒，脸上带着几分醉意，声音也大了起来。“这个项目，必须要有强大的生产能力和组织能力，他一个小作坊，拿什么来保证？我看他连标书的封面该用什么纸都搞不清楚！”
包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。
“马厂长说的是，这事啊，还得是你们这种国营大厂挑大梁！”
“就是，让一个体户来做，那不是胡闹嘛！”
这些话，第二天就传到了许辰的耳朵里。
王铁柱气得脸都红了，一拳砸在桌上。“这个姓马的，太不是东西了！看不起谁呢！”
许辰却只是淡淡一笑，脸上没有丝毫怒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