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里飞快地计算。
风险很大,他不知道对方的底细。
但利润更大。高两成的收购价,还有这实打实的五千块定金,这笔生意,他拒绝不了。
最终,他咧开嘴,露出了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。
“好!许老板,够爽快!”他走上前,没有去碰那笔钱,而是朝着许辰伸出了手,“这笔生意,我梁福接了!你放心,你要什么菜,我给你弄最好的!今天晚上,我亲自带人给你装车!”
许辰伸出手,和他紧紧握在了一起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,王铁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南菜北运这盘大棋,最难走的第一步,辰哥走通了。
梁福是个实在人,钱一到位,办事的速度立刻就提了上来。
“许老板,你这个朋友,我梁福交了。”他拍着胸口保证,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菜出了我这个合作社的门,上了火车,路上变成什么样,就跟我没关系了。”
许辰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梁老板按我的要求把货备好就行。”
一份简单的供货协议很快签好,上面没有复杂的条款,只写了最关键的数量和价格。梁福签完字,把笔一扔,对着院子里的工人大手一挥,上百号人立刻动了起来。
一筐筐带着花刺的黄瓜、一颗颗饱满的西红柿、一把把翠绿的豆角,被工人们小心地分拣、打包。王铁柱跟在旁边,看着这些在京州冬天里想都不敢想的蔬菜,手心直冒汗。他第一次觉得,辰哥跟他说的那些事,好像真的能成。
夜幕降临,一节保温车厢按照调度安排,停在了货运专线上。许辰亲自盯着工人们把五吨,整整一万斤的蔬菜装上车。车厢门关上之前,他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码放整齐的菜筐,那里面不只是菜,更是许氏私房菜的未来。
梁福点着烟,看着许辰把尾款一分不少地结清,心里服气了。
“许老板,祝你好运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
火车的汽笛声响起,在南国湿热的夜里传出很远。
返回京州的路,感觉比来的时候要长得多。王铁柱整个人都很兴奋,又很紧张,一天要问八遍火车到哪了,晚上睡觉都在念叨着黄瓜西红柿。
许辰话不多,他多数时候靠在窗边,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。他的脑子里在反复盘算着货到京州之后的所有步骤,怎么存放,怎么分销,怎么用最快的速度让全京州的人都知道这件事。
三天后,火车抵达京州西站货场的消息传了过来。王铁柱几乎是冲出饭馆的,拉着许辰就往货场跑。十二月的京州,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,可他心里却烧着一团火。
那节熟悉的保温车厢就停在轨道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