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揣上所有的钱和票证,关上门迎着清晨的寒风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里最大的百货大楼走去。
他要去买最好的布给父母做最暖和的棉衣!
百货大楼里人来人往许辰目标明确,径直走到了布匹柜台。
柜台后面一个烫着时髦卷发、涂着红嘴唇的女售货员正靠着货架,百无聊赖地用一根火柴棍剔着自己的指甲。她抬眼瞥了一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旧工装的许辰,连身子都懒得站直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买什么?”
“同志,我想看看棉布,要做棉衣的。”许辰客气地说道。
“棉布?”女售货员的嘴角撇了撇,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一卷颜色暗淡、看着就粗糙的布料,“喏,就那种了,处理品,有毛病,爱要不要。”
那语气,就跟打发叫花子没什么两样。
许辰的眉头皱了皱,他知道对方是看他穿着寒酸,故意刁难。
他没有生气,也没有争辩。
他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那一叠崭新的票证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不轻不重地拍在了玻璃柜台上。
五张精美的蓝色布匹票,两张五斤装的棉花票,整整齐齐地摊开。
那动静不大,却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。
女售货员剔指甲的动作猛地停住了,她僵硬地抬起头,当她看清楚柜台上那些在灯光下泛着光的票证时,整个人都像是被电了一下!
布票!还是五张!
棉花票!足足十斤!
她脸上那副爱答不理的轻蔑表情,瞬间融化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近乎谄媚的、热烈的笑容。
“哎哟!同志!您看我这眼神,真是对不住!”她“噌”地一下站直了身体,手脚麻利地从柜台下面拖出一个小板凳,热情地招呼道,“您快坐,快坐!站着多累啊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飞快地从货架最里面,抱出了几卷用油纸包得好好的布料。
“同志,您来得可太巧了!这是咱们刚到的‘的确良’,结实耐磨,颜色也正!还有这边的加厚棉布,您摸摸这手感,又软和又厚实,做棉袄最合适不过了!”
这态度,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许辰心里冷笑,却不动声色。他没有坐,而是伸出手,在那几卷布料上一一摸过。
脑海中,裁缝的知识自动浮现。
“这‘的确良’经纬密度不够,下水容易缩。”
“这卷棉布不错,但是这里,”他精准地指向布料卷起的一个侧面,“有跳线,给我换一卷新的。”
他的话一出口,那女售货员彻底愣住了。
&nb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