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黄景晨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你小子会不会说话?”
说实话,看着北湖里那丰富的鱼类资源,他不是没动过歪心思。
就凭他这技术,这体格,一天捞个几百斤鱼,拿去市场卖,那小钱钱还不是哗哗地来?
可这念头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。
真那么干了,跟那些电鱼、炸鱼的有什么区别?
竭泽而渔,断子绝孙的事,他干不出来。
他把几个空桶摞在一起,找了个水龙头冲洗干净,心里却跟这杂乱的洗车场一样,乱成了一锅粥。
脑子里关于这件国宝的信息清晰得如同百科全书,可现实里,他却一筹莫展。
这玩意儿,他知道是真品,是国宝。
可谁信啊?
他需要权威,需要一个在历史学界、考古学界一言九鼎的大佬,来为这件青铜尊验明正身。
可问题是……他上哪儿找这样的大佬去?
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揣着高考满分答案,却被一群学渣围着,逼问“1加1到底为什么等于2”
的可怜虫。
心好累。
黄景晨仰起头,看着西都灰蒙蒙的天空,用一种无比绝望的语气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老天爷啊……你给我掉下来一个历史学界的大拿吧!”
“一个能拍板的就行!”
“求求了!”
话音刚落。
“嘎——”
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洗车场的喧闹。
一辆出租车以一个极其风骚的漂移姿态,甩尾停在了洗车场门口,车屁股差点没撞到门口的柱子上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,纷纷扭头看去。
车门猛地被推开。
两个身影从车里冲了出来。
从下车的那一刻起,他们的目光就死死地锁定了场中那尊古朴而威严的青铜器。
“尊……重尊……”
老者嘴唇哆嗦着,脚步踉跄,像是喝醉了酒,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,直愣愣地就朝着青铜尊扑了过去。
“老荣!
你慢点!”
任宛平在后面喊了一句,但她自己的度也没慢多少。
两人冲到青铜尊面前,几乎是同时跪倒在了地上。
那姿态,虔诚得让周围的人都看傻了。
荣信江伸出手,手指在距离青铜尊表面一寸的地方停下,剧烈地颤抖着,却迟迟不敢触摸上去。
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的珍宝,又像是在膜拜一尊神只。
“天呐……天呐……”
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字,浑浊的眼眶里,竟然有泪光在闪动。
任宛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,她扶着青铜尊的底座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胸口剧烈起伏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繁复而神秘的纹路。
“饕餮纹为体,云雷纹为地,夔龙纹为辅……这……这形制……闻所未闻!”
整个洗车场,瞬间安静下来。
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钓鱼佬们,此刻都面面相觑,大气不敢出。
这俩人……什么情况?
拍电影呢?
任彬最先反应过来,他一个箭步冲上去,拦在了黄景晨和青铜尊前面,警惕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不之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