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天……主要是来钓鱼的。
这不,运气好,刚刚山体滑坡砸晕了两条大的。”
“桶里那两条鱼……它们是我今天的救命恩人啊!”
“要不是为了追它们,我也现不了这片宝地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它们也算是为国家立功了。”
“我寻思着吧,我想把它俩带走……拿去……拿去放生!”
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,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“我要感谢它们的救命之恩,也算全了我们之间这段缘分。
你看……行不?”
魏警官的脸色,以肉眼可见的度,从不耐烦,迅转为铁青,最后黑得跟锅底一样。
他死死盯着黄景晨。
他处理过无数稀奇古怪的案子,见过各种各样的嫌疑人和报案人。
但像黄景晨这样,在如此重大的,甚至可以说能载入史册的考古现现场,一本正经地跟他胡扯要带走两条鱼去“放生”
的,绝对是头一个。
他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,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。
“滚!”
魏警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“赶紧带着你的‘救命恩鱼’,从我眼前消失!
越快越好!”
“好嘞!
谢谢魏哥!”
黄景晨如蒙大赦,冲过去拎起水桶,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拉着任彬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两人选了两条个头硕大,看起来肉质肥美,性情“温顺”
的草鱼。
黄景晨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电驴,任彬抱着沉甸甸的水桶坐在后面,两人晃晃悠悠地开始下山。
下山的路,远比上来时要热闹。
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越野车、指挥车,甚至还有军绿色的卡车,鸣着笛,从他们身边呼啸而上。
车窗里,能看到一张张神情严肃,不怒自威的面孔。
黄景晨甚至看到一辆中巴车上,贴着“阳德大学历史系考古支援组”
的横幅。
“我靠,这阵仗,跟拍电影似的。”
任彬在后面感慨。
“那是,你也不看看咱们现了什么。”
黄景晨得意洋洋,仿佛那些车都是来迎接他的一样,“这回,咱俩可算出名了。”
一路颠簸,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晃到山脚。
山脚下的封锁线比山上更加严密,三步一岗五步一哨。
不过守卡的警察都认识他俩了,看到他们下来,只是挥了挥手,简单问了两句就放行了。
出了封锁区,黄景晨又骑了十多分钟,在郊区路边找了家看起来很接地气的农家乐。
“老板!
做鱼!”
黄景晨把水桶往地上一放,两条大草鱼在里面扑腾起巨大的水花。
农家乐老板是个中年胖子,挺着个啤酒肚出来,一看那鱼的个头,眼睛也亮了。
“哟,野生的大草鱼啊,小兄弟厉害啊,这得有七八斤一条吧?想怎么吃?”
黄景晨抹了把脸上的汗,豪气干云地一挥手。
“一条,一半做麻辣水煮鱼片,要多放辣椒和花椒!
另一半做个重庆烤鱼,多加点配菜。”
“另一条呢,给我整个清蒸!
要最清淡的那种,吃个原汁原味。”
“再随便来两个素菜,先这样!”
老板乐呵呵地记下:“好嘞!
加工费加两个素菜,一共算你八十块!”
“没问题!”
老板拎着水桶喜滋滋地进了后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