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,生怕增加柴飞的痛苦,只能轻柔地拨开他汗湿的刘海,帮他一次次擦干额头上的汗水。
整整一个小时,他们面对面跪在地上,柴飞靠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颤抖。
那人像是累极了,动也不动,金梓杉恨自己专挑这种时候残废,不然至少能把他抱上床,好过跪在地板上。
“好些了?能动了么?你抱着我的脖子,先回床上躺着好不好?”
金梓杉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。
“好。”
柴飞几乎不出声音,却还是抱住了他。
金梓杉撑着两人站起身,慢慢回到床边。
盖上被子的前一秒,他看到了柴飞的脚,爬满了红色斑点的脚,密密麻麻,几乎将皮肤原本的颜色全部覆盖住,他呼吸一窒,去掀柴飞的裤腿,脚踝上也一样。
他将睡裤宽松的裤腿卷到膝盖处,斑点从脚背爬上小腿,到膝盖处才渐渐消失,触目惊心。
他呆呆转头看着柴飞,那人精疲力尽,失落的双眼里都是泪水,柴飞嘴巴动了动,金梓杉看到他在重复:“别看。
别看了。”
他将卷起的裤腿放下,帮柴飞被子盖好,摸了摸还在热的额头:“我不看了。
可医院必须要去,我帮你换衣服,我们叫车去医院好不好?”
“不用。
休息一下就好。”
柴飞坚持着说完这句话才闭上眼睛,像用尽了力气沉睡过去。
这个人很少这样固执,金梓杉犯了难,坐在床头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。
他忽然想起了柴飞锁骨上的胎记,大小形状跟脚上刚生的这些相仿,只是颜色淡很多。
他坐到床边,掀开了柴飞的衣服……果然,锁骨附近也零星生了红斑,那颗所谓的胎记已然从淡红变成了鲜艳的樱桃红,这根本不是胎记。
他看着柴飞不太安稳的睡颜,拿出手机搜索了红斑,腹痛,呕吐,丝毫找不到头绪,他从未见过类似的病症。
正当他焦头烂额地核对着一条一条五花八门的答案时,柴飞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修文。
他慌忙接起电话:“修医生!”
手机那头明显空白了一段时间:“金梓杉?是你?”
“是我,修医生,柴飞病了,很严重。
可他不愿意去医院。”
他知道修文想问别的,可他来不及解释。
柴飞跟修文是老朋友了,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。
“什么病?怎么严重了?”
修文语气严肃:“你们在家么?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在家,他,他的脚上,腿上,还有身上,都有红斑,尤其是脚和小腿,有很多,像是忽然就冒出来了,中午还没有的。”
金梓杉仔细回忆着,刚回家的时候,柴飞换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。
“知道了。
我马上到。”
修文挂了电话,没二十分钟的功夫便按响了门铃。
金梓杉迅开了门,修文直奔卧室,看到着烧的柴飞倒抽一口凉气,又回头问金梓杉:“量体温了么?还有别的症状么?”
“下午,把吃的东西都吐了,而且好像肚子很疼,疼的动不了,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又恢复了。”
金梓杉紧张地看着修文:“他到底……”
“不应该啊,有好几年没犯过病了……最近他有熬夜,过度劳累,或者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海鲜之类的东西么?”
金梓杉一颗心沉下去,胸口冰冰冷冷。
熬夜了,也吃海鲜了,昨晚才被自己折腾地几乎整夜没合眼。
见他脸色不好,修文也没多问,看着金梓杉吊起的手臂笑了笑:“没什么大事,别紧张。
免疫系统病有时候就是很莫名其妙,找不到规律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