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照看试着摆的摊,成绩因此一落千丈,上了个职高。
这些年她做过不少工作,都稳定不下来,工资也很低,还跟父母一起住在家里。父母摆摊失败后,也摆烂了,一家人靠着微薄的收入混吃等死。
唯一让阿郁感到欣慰的是,他们家并不是造船厂的异类,那片等待拆迁的工人住宅区,绝大多数人和他们家一样,过着早被时代抛弃的生活,等着拆迁的降临。
“因为没事干,时间一大把,所以才被抓来吃席,又省一天饭钱了不是?”阿郁呵呵两声,指了指桌上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几位,“看到没,都和我一样。”
接着,她又说:“我妈,还有这一棚子的老头老太婆,我敢说没有一个是真心来送朱坚寿。来之前我妈还跟我说,朱家这么有钱,说不定一会儿有大虾螃蟹吃。”
岳迁说:“我怎么没看到?”
阿郁愣了下,“你们警察也吃席?”
“所以真有?”
“没有。”阿郁笑起来,“可能朱家也觉得太贵了吧,肉倒是管够。”
这时,有一桌似乎吃完了,集体去给朱坚寿烧纸,岳迁和阿郁都抻着脖子看。那是古大姐旁边的那一桌,全是退休女工人。
“她们都是梅丽贤的关系,和梅丽贤一个车间,我都认识。”阿郁说着,突然啊了一声。
岳迁回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
阿郁说:“刚才我说得太绝对了,应该也有真心来送别朱坚寿的吧。”
岳迁忙问:“嗯?谁?”
阿郁指着其中一个穿灰黑色外套的女人说:“那个,宫姨。你看她衣服,再看看我的,我妈的,看出名堂来了吗?”
岳迁早就注意到了,造船厂这些工人说是来参加白事,打扮得却像是春游,男人们衣服花样少,倒是一水的黑白灰,女人们那是五颜六色各显神通,争奇斗艳。而那位宫姨,是少有的衣着肃穆之人。
岳迁盯着宫姨,她的举动和周围人倒是没有什么不同,说说笑笑地将纸钱丢进铁桶里。南合市的丧葬,除了至亲,没人会在白事上痛哭流涕,普通朋友在遗像面前打趣调侃是常有的事。宫姨似乎还说了句“你先去那边摆好桌子,我们来了,你还请我们吃饭哈”。
阿郁听得笑起来,“算了,大家都没真心,脑子里想的尽是吃席吃席。”
岳迁问:“这个宫姨是和朱家关系特别不一般吗?”
阿郁想了想,“我感觉是,她和梅丽贤关系很好,听我妈说,她家房子都是梅丽贤给出的钱。”
宫姨大名宫小云,比梅丽贤小不少。阿郁记得,造船厂好的时候,车间经常组织女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