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蹲下身,手指在树根处的石缝中摸索片刻,将竹管塞了进去,又用泥土轻轻掩盖,确保看不出痕迹。
做完这一切,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名穿着灰色长衫、背着旧布包的老书吏,慢悠悠地走在城西的街道上。
他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皱纹,走路时微微驼背,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、即将退休的老吏。
正是蛰伏在大理寺的“蜂鸟”。
他像往常一样,在老槐树下的早点摊买了两个包子,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树根处的石缝。
当看到那抹被泥土掩盖的竹管纹路时,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却没有立刻行动,而是拿着包子,慢悠悠地离开了。
直到正午时分,他借着“去城外寺庙祈福”的由头,再次路过老槐树。
此时街道上行人稀少,他假装系鞋带,蹲下身,飞快地将竹管从石缝中取出,藏进了布包夹层里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回到家中,“蜂鸟”关上门,从布包夹层中取出竹管,拧开顶端的盖子,倒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。
纸条上只有四个极小的字:“狱中侯,急。”
他将纸条凑近烛火,看了一遍,随即点燃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他走到窗边,望着大理寺的方向,眉头紧锁。
五年了,他以为自己会像个普通老吏一样,在大理寺安度余生,却没想到,终究还是要重蹈覆辙。
次日清晨,大理寺狱的通道里,“蜂鸟”抱着一摞厚厚的旧卷宗,慢悠悠地走着。
他的职责是整理大理寺的陈年旧案,这让他有理由在狱中各个区域走动。
经过沈景玄新牢房所在的西院时,他脚下似乎被一块凸起的石子绊了一下,身体猛地一个趔趄,怀中的卷宗“哗啦”一声散落在地。
“哎呀!”
他低呼一声,慌忙蹲下身子,手忙脚乱地去捡卷宗,看起来格外狼狈。
负责看守沈景玄牢房的两名狱卒见状,下意识地上前两步,其中一人还笑着打趣:“王老丈,您这身子骨可得当心点,要是摔着了,咱们可担待不起。”
“蜂鸟”连连道谢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
就在狱卒的目光被散落的卷宗吸引,弯腰帮忙捡拾的瞬间,他的右手手指极其隐秘地在一卷《天圣年间刑案卷宗》的轴芯处轻轻一按。
那轴芯是空心的,早已被他做了手脚。
一小截比手指还细的空心竹管悄无声息地滑出,被他用袖袍遮掩,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