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的监视。
“喂!新来的?”
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个沙哑、破锣般的嗓音,带着几分久困牢狱者特有的麻木和幸灾乐祸。
“瞅着挺体面啊,细皮嫩肉的,犯了啥事儿给弄到这鬼地方来了?”
沈景玄仿佛没有听见,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他走到墙角一处相对干燥、稻草也稍厚实些的地方,拂去表面的浮尘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,然后撩起衣摆,席地而坐,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,闭上了眼睛。
姿态竟有几分像是在自家书房小憩般从容。
那声音讨了个没趣,却不依不饶,提高了音量:“嘿!还是个硬茬子?跟你说话呢!聋了?能进这大理寺狱最里头这几间牢房的,可都不是寻常的小毛贼!说说呗,是贪了军饷啊,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?老子我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十几年了,闷得蛋疼,好不容易来个新人,聊聊天咋了?”
沈景玄依旧沉默,呼吸平稳,仿佛已然入定。
这种无视,比任何反驳都更让那老囚犯感到挫败。
“呸!晦气!”他嘟囔着骂了几句脏话,见对方始终不理,也终于觉得无趣,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只剩下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和铁链拖地的窸窣声。
牢房里恢复了死寂,只有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水滴,有节奏地敲打着石面,发出“滴答、滴答”的声音,更添阴森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个时辰,也许是两个时辰,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,由远及近,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和狱卒粗鲁的吆喝:“开饭了!”
脚步声停在了沈景玄的牢门前。
门上一个小窗口被从外面拉开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一个满脸横肉、眼神浑浊的狱卒,递过来一份吃食。
“喏,你的!”
沈景玄睁开眼,起身走到门边,平静地接过去:“有劳。”
那狱卒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平静和客气,愣了一下,借着门外火把的光,仔细打量了他一番。
他脸上横肉抖了抖,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:“侯爷……您……您多保重。外面……楚家……刚送来退婚书了。”
说完,像是怕惹上麻烦,迅速关上小窗,脚步声匆匆远去。
沈景玄端着碗的手,几不可察地顿了顿,随即恢复自然。
他端着吃食走回墙角坐下。
楚夕照的选择,完全在他意料之中。
甚至,这退婚书来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快。
果然是贵女,权衡利弊的速度远超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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