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还有呢?”沈景玄的指尖微微收紧,指节泛出青白。
“西山那边,王府的护卫近日调动频繁,白日里看似没什么异常,可每到子夜,总有两队人马带着器械进山,像是在防备什么,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。”沈忠压低了声音,“暗卫试着靠近过一次,却被外围的陷阱阻拦,还折损了一名兄弟。”
沈景玄眸中寒光一闪,萧煜竟如此沉得住气。
他越是表现得完美无瑕,越是将“良婿”的形象经营得滴水不漏,沈景玄心中的疑虑就越深。
那温和笑容的背后,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?
“继续盯紧!”他冷声道,“尤其是西山,务必查清他们夜里调动的目的,还有那些器械的用途!”
“是。”沈忠躬身应下,转身又隐入了廊下的阴影中。
沈景玄站在原地,望着远处太傅府的方向,心底的烦躁如潮水般翻涌。
他知道,留给自己的时间,不多了。
听竹苑里,午后的阳光透过疏朗的竹影,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。
岑晚音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旁,目光落在桌上那盆素冠荷鼎上,久久没有移开。
兰草的叶片修长青翠,顶端缀着一朵素白的花苞,尚未完全绽放,却已透着清雅的香气,丝丝缕缕萦绕鼻尖。
桌角压着一张素笺,上面是萧煜工整的小楷,字迹温润如玉,写着“偶得此花,见其清雅,念与姑娘品性相合,遂冒昧相赠,望能解闺中寂寥”。
字里行间的妥帖与尊重,让人心生好感。
“小姐,世子殿下真是有心。”
春桃端着一盏刚泡好的雨前茶过来,放在岑晚音手边,语气里满是赞叹。
“前几日送的宋刻本《昭明文选》,是多少藏书家求而不得的珍品,今日又送这么名贵的兰草,可见是真的把小姐放在心上了。”
岑晚音指尖轻轻拂过兰草的叶片,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。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一缕烟。
平心而论,萧煜的所作所为,确实无可挑剔。
他从不过分亲近,每次拜访太傅府,要么是与外祖父探讨学问,要么是差人送些雅致的物件,从不多言暧昧,却处处透着体贴。
连外祖父近日提起他,也总说“萧煜这孩子,稳重知礼,是个值得托付的人”。
可不知为何,每当她看到萧煜温和的笑容,听到他妥帖的话语,心底总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。
那夜沈景玄失控的表白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,他猩红的眼眸,嘶哑的声音,像投入湖面的巨石,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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