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松了下来,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,却留下了深深的印子。
后背靠着门板,冰冷的木头触感透过衣料传过来,让她打了个寒噤,身体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,生怕惊扰了这满室的寂静。
她抱着膝盖,将脸埋进臂弯里,方才强撑着的倔强终于彻底崩塌,眼泪汹涌而出,浸湿了衣袖,连带着臂弯里的布料都变得冰凉。
她不知道沈景玄说的“改天再来”到底是什么意思,是想要再劝她接受“外室”的身份?
窗外的风还在吹,从窗缝里钻进来,卷起烛火轻轻晃动,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映在墙上,像个孤独的剪影。
岑晚音坐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,直到烛火燃尽,烛芯“噗”地一声灭了,只剩下一缕青烟慢悠悠地飘向屋顶,她才慢慢起身。
起身时,她腿麻得厉害,踉跄了一下才站稳。
她走到床边坐下,指尖轻轻拂过床单上绣着的缠枝莲纹。
这是她亲手绣的,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。
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眼底一片茫然,像蒙了层雾。
而方承业从她的房间离开之后,果然很快就给她安排起了相看。
西街的晨雾还裹着几分残冬的凉意,清茗轩的蓝布幌子在风里晃得慢,檐角挂着的冰棱已化得只剩细尖,滴下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,晕开小圈湿痕。
岑晚音坐在马车里,指尖反复摩挲着披风上银狐毛的边角。
这是方承业特意让绣娘翻新的,柳明轩是翰林院编修,性子温雅,见面时总得衬得端庄又暖和些。
车帘被丫鬟春桃轻轻掀开,一股混着碧螺春清香的暖风灌进来,却还带着点料峭寒意。
她深吸一口气,踩着脚踏下车,月白襦裙的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石板,留下一道浅淡的湿印。
雅间的门虚掩着,刚推开门,就见穿月白长衫的男子起身相迎。
柳明轩眉眼清秀,手里捏着把素面折扇,扇面上题着行小楷。
“岑姑娘,久候了。”
他声音温和,指尖轻轻扶了扶袖口,动作间透着书卷气,眼角还带着点刚从暖阁出来的暖意。
岑晚音回礼,在他对面坐下,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。
街对面的酒肆二楼,一道玄色身影正倚着栏杆,手里把玩着只白瓷酒盏。
玄色锦袍的下摆被风掀起,露出里面衬着的米白棉里,目光像淬了冰,直直落在雅间门口,不是沈景玄是谁?
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