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寅时前后有没有看到外人进出,尤其是李大人自缢前,有没有人来找过他。”沈景玄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。
“另外,让人盯着李府的所有出入口,不许任何人私自转移财物或书信,仔细搜他的书房,哪怕是墙缝里的纸片都别放过。”
侍卫长刚应下,顺天府尹就匆匆跑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刚录好的供词,额角还沾着汗。
“侯爷!管事招了!他说所有事都是李侍郎逼他做的,伪造账册、接收私粮,都是李侍郎让人拿着他家人的性命要挟,他不敢不从。如今李侍郎一死,他只求能从轻发落。”
沈景玄接过管事的供词,上面的内容与李荆的认罪书几乎如出一辙,连细节都对得上。
何时伪造账册、何时接收粮食、用什么手段要挟王琦,条理清晰得过分。
他将两份供词放在一起比对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太顺了。
从查到李荆的疑点,到李荆自缢、管事认罪,不过短短两个时辰,所有线索都指向李荆是唯一的主谋,仿佛这就是真相。
可沈景玄心里清楚,李荆没有这么大的能量。
能拿到宋怀序的旧印鉴,能让黑市商人精准地用印子钱控制王琦,还能在他查案的关键时刻“自缢”。
这背后必然有更厉害的人在操控,李荆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。
“侯爷,宫里又派人来了。”吴总管匆匆进来,脸色有些难看。
“说是皇上催问粮案的进展,还说百姓那边已经有了流言,若是再拖下去,恐生事端,让您尽快结案,给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沈景玄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的情绪已经压了下去。
他知道,皇上催得紧,百姓那边也等不起,如今李荆已死,管事认罪,供词、账册、旧印鉴一应俱全,证据链看似完整,就算他心里再有疑虑,也没有理由继续查下去。
没有新的线索,没有指向幕后之人的证据,再查下去,只会被人说成是故意拖延,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他拿起两份供词,对顺天府尹说:“将王琦、管事定罪,按照律法判罚,私吞的粮食和春祭银,尽快追回,送回粥棚和户部。另外,拟一份结案文书,写明李荆畏罪自缢,粮案已破,明日呈给皇上。”
顺天府尹愣了愣,似乎没想到沈景玄会这么快决定结案。
但见他神色凝重,也不敢多问,连忙应下:“下官这就去办。”
等人都走了,公房里只剩下沈景玄一人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寒风立刻灌了进来,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。
他望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