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心的“罪证”!
孙福瞬间明白了。
他手中的,不是一份功劳,而是一份诅咒。
这份名册,七分真,三分假。
如果上报,陛下若信,那便是一场血腥到足以动摇国本的大清洗,女帝将亲手斩断自己的臂膀,朝局瞬间崩溃。
陛下若不信,那今日的查抄之事便成了彻头彻尾的诬告,都察院和那个愣头青李正将万劫不复,而名单上那几个真正的逆党,也将借着这盆脏水,得以金蝉脱壳。
最可怕的是,无论陛下信与不信,这份名册一旦公开,猜疑的种子便会种下。
君臣离心,同僚反目,整个大周的根基,都将被这本薄薄的册子彻底动摇。
它不是证据,它是潘多拉之匣。
悬镜司,徐恪的公房内。
赵恪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,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,声音都在发颤:“头儿!找到了!真的找到了!”
他冲到徐恪面前,唾沫横飞地汇报着别院里那诡异的顺利,以及那本被轻易找到的“生死簿”。
徐恪起初还带着一丝计划通盘的微笑,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续上一杯热茶。
可当他听到赵恪复述出那几个“不该出现的名字”时,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顿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啪”的一声,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,滚烫的茶水溅出,烫得他手背一片通红,他却恍若未觉。
他猛地站起身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速度越来越快,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。
“头儿……您这是怎么了?”赵恪一脸不解,旁边的陆时也皱起了眉头,“大获全胜啊!王德庸那老匹夫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”
“全胜?”徐恪猛地停下脚步,转过身,那双因病而略显黯淡的眸子里,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失控的骇人精光。
他声音嘶哑,像两块砂纸在摩擦:“我们赢了战术,却输了战略。”
“我以为我在钓鱼,却没想到,对方直接用鱼饵,把整片池塘的水都给毒了!”
看着满脸困惑的赵恪和陆时,徐恪一字一句地,为他们复盘了这个足以让所有人都坠入深渊的绝杀陷阱。
“这份‘阴阳名单’,它让陛下陷入了一个‘信’与‘不信’皆是输的死局!信,则自毁长城;不信,则放虎归山!无论她怎么选,君臣之间的信任,都完了!”
赵恪和陆时听得冷汗直流,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份“胜利果实”背后那令人窒息的恐怖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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