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卸磨杀驴的无情主子;他的牺牲,变得毫无价值;而他心中唯一的牵挂,也被对方精准地握在了手中,变成了决定生死的筹码。
他猛地抬起头,那双凶悍的眸子里,第一次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挣扎。
最终,所有的坚持都化作了颓然,他闭上眼,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。
“……你想知道什么?”
镇国公府,一间僻静的书房内,檀香袅袅。
须发花白的镇国公杨烈身着便服,端坐于主位,身形依旧挺拔如山。
他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,眼神锐利如鹰,静静地看着那个应召而来的病弱年轻人。
他收到了那份“诊断书”,并通过自己的渠道查到,这张纸条的源头,隐隐指向了悬镜司。
“年轻人,”杨烈开门见山,声音沉稳如钟,“你是在老夫身上押注,还是在给老夫下毒?”
徐恪不卑不亢,迎着那足以让百官胆寒的目光,平静地拱了拱手。
“我既是医者,也是信使。”
他直视着对方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医者,是为国公诊断‘身病’;信使,是为国公预警‘国病’。国公的头风,是血脉不畅;而您在‘生死簿’上的名字,是国之血脉——君臣信任,即将堵塞的凶兆。”
杨烈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,终于泛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。
徐恪趁热打铁,将“鬼手”那份被精心引导过的完美口供,与刚刚从影卫头领口中榨取出的、关于燕王确实在搜集朝中大员隐私甚至制造把柄的情报,巧妙地结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条逻辑自洽、无懈可击的证据链。
“燕王想让陛下相信,您的手会抖,是因为您拿不动笔,想改拿刀了。”徐恪将一份整理好的文书推到杨烈面前,“他为您准备好了‘病历’和‘墓志铭’。”
杨烈被彻底震撼了。
他拿起那份文书,逐字逐句地看着,脸色愈发凝重。
徐恪不仅点破了他的隐疾,更带来了一个逻辑自洽、证据确凿的惊天阴谋。
这个阴谋完美地解释了,为何他这位忠心耿耿的国之柱石,会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场谋逆大案。
他意识到,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来审判他的,而是来救他的。
书房内的气氛,由最初的紧张对峙,转为了深沉的凝重。
杨烈放下文书,沉默良久,终于抬起头,那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徐恪,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:“你为何不将此事直接禀报陛下?这是邀天之功。”
“因为国公是国之柱石,不是一块可以轻易敲碎的瓦片。”徐恪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,说出了那句足以交心的话,“陛下若疑心,柱石便有裂痕,国将不稳。在没有万全之策前,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