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恪刚刚将那本《货殖通录》的秘密剖开,那股破解了惊天密码的兴奋感还没来得及在他滚烫的血液里沉淀,密室的门便被“砰”的一声撞开。
亲信缇骑周七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一张脸煞白如纸,声音因恐惧而走了调:“大……大人!不好了!都察院的人……把咱们衙门给围了!”
“什么?”赵恪猛地站起身,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,满脸的功劳喜色瞬间被滔天的煞气所取代,“都察院的疯狗!他们想干什么!”
周七喘着粗气,语速快得像在放连珠炮:“是左都御史张承!他……他带着十几名御史,还有大理寺的官差,说、说我们悬镜司滥用职权,无故扰民,指名道姓要您……要您出去回话!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丞相的刀,终究还是砍下来了。
而且砍得如此之快,如此之准,正好卡在他们刚刚取得突破,心神最松懈的节骨眼上。
“他妈的!”赵恪怒骂一声,转身便要往外冲,“我倒要看看,谁敢在悬镜司的地盘上撒野!”
“站住!”
徐恪虚弱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道无形的缰绳,死死勒住了暴怒的赵恪。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一次都牵动着肺腑,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。
一旁的陆时上前一步,默默地为他递上了一杯温水。
徐恪接过水杯,润了润干裂的嘴唇,那张苍白的脸上,非但没有半分惊慌,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“大人,”赵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“这帮言官最是难缠,我们不如以‘圣命在身,调查机密’为由,先关门不见,把他们晾在外面!”
“晾?”徐恪摇了摇头,放下水杯,“他们要的就是我们关门。我们只要敢把大门一关,明天早朝,一本‘悬镜司心虚抗法,藐视朝纲’的奏折就能摆到陛下的龙案上。”
他看着满脸焦急的赵恪,轻轻一笑:“他们要的是程序,是道理。我们跟他们讲道理,就输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徐恪缓缓从床上坐直了身体,在赵恪和陆时震惊的目光中,下达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命令。
“开中门。”
“焚香。”
“备最好的茶。”
他抬起头,那双因病而略显黯淡的眸子里,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光芒。
“请张御史和诸位言官大人,入堂‘审查’。”
悬镜司那扇常年紧闭、仿佛巨兽之口的黑石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