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河镇的夜风裹着河腥气扑面而来,夏树蹲在码头边的老槐树上,指尖捻着一片枯叶。树叶背面沾着暗绿色的粉末——是引魂香燃烧后的残渣。这种特制的香料只有长老会的猎魂使才会用,看来陈执事的人确实来过这里。
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,三长两短。夏树眯起眼,看见两个穿黑衣的修士从巷口晃过,腰间挂着玄铁令牌。他屏住呼吸,等那两人走远,才从树上一跃而下,靴底踩在湿滑的青石板上,没发出半点声响。
西头的乱葬岗比想象中更远。夏树贴着墙根疾行,掌心引渡印微微发烫——这是接近魂域异常区域的征兆。拐过三条窄巷后,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,带着腐朽和铁锈的腥气。前方隐约可见几座歪斜的墓碑,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
"忘川碑……"夏树低声念着,目光锁定在最中央那块半人高的石碑上。碑面布满青苔,但底部隐约可见一道裂缝,裂缝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——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他刚要上前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。夏树猛地转身,引渡印在掌心亮起金光,却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阴影里挪出来——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,脸上皱纹深得像是刀刻出来的。
"小伙子……"老妇人声音沙哑,"这地方不干净,快回去吧。"
夏树盯着她浑浊的眼睛,突然注意到她左手小指缺了一截——那是青河镇特有的"守墓人"标记。据说这些守墓人世代看守乱葬岗,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。
"婆婆,"夏树收起引渡印,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,"我是来找人的。三年前有个穿紫袍的修士来过这里,您可还记得?"
老妇人接过铜钱,在掌心掂了掂,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:"穿紫袍的?那可多了去了。"她指向忘川碑,"不过三年前,确实有个穿紫袍的在那儿埋了东西。"
夏树心头一跳:"埋了什么?"
"谁知道呢。"老妇人拄着拐杖往碑前走,"那人在碑前跪了三天三夜,最后用这把匕首划开手腕,把血滴在碑座上。"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匕首,刀刃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,"后来他把匕首给了我,说让我等着,会有人来取。"
夏树接过匕首,借着月光仔细端详。刀柄上刻着一个模糊的"陈"字,正是陈执事的标记。而刀刃上的暗褐色……他凑近闻了闻,是血,混着某种草药的苦香。
"那人还说了什么?"夏树急切地问。
老妇人眯起眼睛,像是在回忆:"他说……'引渡有劫,容器承天'。"她突然抓住夏树的手腕,"小伙子,你就是他等的人吧?"
夏树刚要回答,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!他本能地侧身,一支淬毒的短箭擦着脸颊飞过,钉在老妇人身后的树干上。老妇人吓得跌坐在地,夏树已经闪到碑后,引渡印在掌心亮起金光。
"夏树!"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"出来吧,我们知道你在这儿。"
三个黑衣修士从树后走出,为首的正是赵奎。他腰间挂着玄铁令,手里握着把泛着绿光的短刀:"首座说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"
夏树冷笑一声:"赵奎,你不过是陈执事的一条狗。"
"随你怎么说。"赵奎挥了挥手,两个修士立刻包抄过来,"把引渡令交出来,我可以给你个痛快。"
夏树的目光扫过三人,突然注意到他们腰间都挂着个小布袋,袋口用红线扎着——那是装"心蛊"的容器。看来陈执事给每个手下都种了蛊,难怪他们这么死心塌地。
"引渡令在这儿。"夏树从腰间解下令牌,作势要扔,"接着!"
赵奎下意识伸手去接,夏树却猛地将令牌往地上一砸!"砰"的一声闷响,令牌炸开一团金雾,瞬间笼罩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