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就在陆离等人踏入这片核心区域，尚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时前方空间一阵扭曲，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老头。
他身形不高，略显瘦削，穿着一身仿佛由无数细密空间符文编织而成的灰色长袍，长袍下摆无风自动。
老头头发胡须皆白，却梳理得一丝不苟，脸上带着些许皱纹，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，充满了智慧与一种近乎顽童般的好奇光芒。
他背负着双手，身体微微有些半透明，显然并非实体，只是一段残留的影像或者意志碎片。
这老头的虚影一出现，那双明亮的眼睛就立刻锁定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陆离，上下打量着他。
老头虚影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，随即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，啧啧称奇：“啧啧啧…了不得，了不得啊！”
“强行撕开屏障闯进来，小家伙，你有点意思！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腔调，既有着长者的沧桑，又透着一种科学怪人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。
“看来，你就是卡萨？”
陆离平静地开口，语气没有任何波动。
老头虚影闻言，嘿嘿一笑，身形飘忽地绕着陆离转了小半圈道：“不错，就是我。”
“不过别紧张，现在的我，只不过是一段设定好的程序，一点残存的念头罢了。”
“真正的我，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咯！”
他笑得有些没心没肺，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陆离。
“那么，闯入者，告诉我…”
卡萨的虚影停在陆离面前，笑容收敛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继续道：“你们，想要什么！？”
面对卡萨残影的审视，陆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仿佛对方问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。
他直视着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淡然道：“全部。”
这两个字，清晰地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。
卡萨的残影明显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答案。
他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几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兴趣。
“哦？”
他拖长了语调，小小的虚影飘近了一些，几乎要凑到陆离脸上。
“全部？小家伙，胃口不小啊。你指的是什么全部？老夫留下的这些瓶瓶罐罐？还是…”
陆离打断了他，声音依旧稳定。
“关于虚空的情报，你所有的研究资料。”
“关于那些‘不可明说’的存在，你知道的一切。”
“以及…”
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宏伟的殿堂群，最终落回卡萨身上。
“…这里的一切。你的知识，你的遗产，你的力量…所有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冯燃等人站在陆离身后，虽然早已习惯队长的行事风格，但此刻听到他如此毫不掩饰地索要一位远古圣人毕生的心血，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。
卡萨的残影沉默了。
他漂浮在原地，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离，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。
良久，他才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，笑声中带着一丝感慨！？
“哈哈哈…好！好一个全部！”
卡萨的虚影大笑道：“直接，霸道，毫不虚伪！比那些拐弯抹角道貌岸然的家伙强多了！”
他笑完之后，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道：“不过，小家伙，你可知道，全部这两个字，意味着什么？”
“意味着你要承担老夫探索虚空所知晓的禁忌，要面对老夫未能完全理解的恐怖，甚至…可能步上老夫的后尘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陆离的回答依旧简洁。
他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