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走沙匪头目的,就是你这张面具。”
面具人不答话,只是挥掌逼退夏冰,给白薇留出逃窜的空隙。白薇跑到巷口时,突然回头冲王生的卧房方向望了一眼,眼中竟闪过一丝迟疑。
就在这时,卧房里的王生突然惊醒。佩蓉不知何时坐了起来,正背对着他梳头,铜镜里映出的脸,一半是佩蓉,一半却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。
“佩蓉?”王生的声音发颤。
镜中的人影缓缓转身,脖颈上的鳞片已蔓延到脸颊,唯有那双眼睛,还留着佩蓉的温柔:“生哥,你看我好不好看?”
王生猛地后退,撞翻了桌边的药碗。碗碎的瞬间,他袖中突然滚出个东西——是白薇方才塞给他的香囊,此刻正冒着黑烟,里面掉出的不是香料,而是一撮灰白色的粉末,落在地上竟化作无数细小的蛆虫。
与此同时,夏冰的剑终于刺穿了面具人的咽喉。面具落地的刹那,露出的竟是太原知府那张肥头大耳的脸,只是他的七窍里,正不断涌出青黑色的粘液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知府的嘴唇翕动着,指向王府深处,“她把佩蓉的魂魄……锁在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的身体就化作一摊黑水。夏冰这才发现,他的后心插着枚银针,针尾刻着的,正是白薇常用的缠枝莲纹样。
“不好!”庞勇突然冲向卧房,“她要的不是精气,是佩蓉的身份!”
卧房里,白薇已经褪去了丫鬟的装扮,正穿着佩蓉最喜欢的那件石榴红裙,对着铜镜描眉。镜中的她,脸正一点点变成佩蓉的模样,只是眼底的妖光藏不住。
“王郎,”她转身时,声音已与佩蓉无二,“你看我像不像她?”
王生举着剑的手在发抖,他望着床上昏迷的“佩蓉”——那张脸分明是白薇的,此刻却紧闭双眼,嘴角挂着解脱般的微笑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白薇抚上自己的脸颊,指甲深深掐进皮肉,渗出血珠:“我是栩栩啊,那个在山洞里被你救下的栩栩。你说过要娶我,却把我忘了……”她突然尖啸一声,周身爆发出浓烈的妖气,“现在我变成她,你是不是就能爱我了?”
夏冰的剑及时刺穿了她的肩胛。白薇难以置信地回头,看着夏冰手中的剑,剑身上沾着的血正冒着白烟——那是她藏在佩蓉体内的妖丹血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
“佩蓉脖颈上的鳞片,是你没来得及遮住的破绽。”夏冰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以为换了脸,就能换掉王生心里的人?”
白薇突然笑了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她望着王生,眼神里的疯狂渐渐变成绝望:“他心里的人……从来都不是脸,对吗?”
话音未落,她突然反手抓住剑身,猛地往自己心口刺去。妖丹碎裂的瞬间,床上的“白薇”突然睁开眼,变回了佩蓉的模样,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属于栩栩的哀伤。
王生冲过去抱住软倒的佩蓉,却发现她的手腕上,多了个浅浅的牙印——像极了多年前,他在山洞里给栩栩包扎时,被她咬过的地方。
庞勇看着化作青烟的白薇,突然低声道:“夏老说过,妖若动情,魂飞魄散时,会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心上人……”
夏冰的剑“当啷”落地。她望着那缕青烟飘向窗外,突然想起白薇刚拜师时,曾偷偷问她:“师姐,人心是什么味道的?”
那时她还以为是孩童戏言,此刻才明白,有些妖耗尽千年修为,不过是想尝尝,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滋味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王府的下人发现,王生卧房的窗台上,放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石榴花,花瓣上沾着的露水,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,像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泪。
佩蓉醒来时,窗棂上的石榴花已经蔫了半边。她望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