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会等待浮生回来,与他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。
寒冰地狱的冰床泛着幽幽青光,白薇薇指尖抚过木笛上的裂痕,那是浮生当年为护她挡下天雷时,被震出的痕迹。洞顶渗下的冰珠砸在笛身上,叮咚声里,浮生的身影突然穿透冰墙而来,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未化的雪。
“薇薇。”他声音比冰床更冷,却在触及她眼眸时微微发颤。白薇薇抬头,看见他袖中露出的半截银链——链坠墨玉正泛着不祥的红光,与万妖窟底那些缠着手的银链如出一辙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将木笛按在胸口,试图忽略他周身渐浓的戾气,“京城的桃花该开了吧?”
浮生没有接话,只是抬手抚过她鬓边的冰花。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,那是动用本源神力的征兆。“寒冰地狱之下,压着万妖窟的根基。”他终于开口,目光扫过洞壁上渗出的血丝,“司徒当年用百妖心头血铸镜时,故意将镜基埋在这里,如今封印松动,那些被炼化的妖魂要破地而出了。”
白薇薇猛地攥紧木笛,指节泛白。她想起三百年前,浮生为了护她,亲手将作乱的狐族余孽镇入冰下,那时他也是这样,周身寒气重得像要冻结魂魄。“你要下去?”她声音发紧,洞顶的冰珠突然坠落,砸在她手背上,竟烫得像火。
浮生点头,袖中的银链突然挣动,墨玉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,正是寒潭底那些缠着银链的冤魂。“它们认主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“司徒早就算准,我若要镇压万妖,必须用这银链引动震天石的神力,可一旦链锁全开……”
“一旦全开,你会被妖魂反噬。”白薇薇打断他,泪水突然砸在木笛上,“就像三百年前,你为了救我,被狐族妖力蚀骨那样?”
浮生沉默着抬手,将一块温热的玉佩按在她掌心。玉佩上刻着半朵桃花,与他怀中那块正好拼成完整的一枝。“这是用震天石心炼化的,”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的冰痕,那是当年为锁她妖力留下的印记,“若我十日未归,你便捏碎它,能保你……”
“我不要保我!”白薇薇突然扑进他怀里,冰床因撞击发出脆响,“浮生,你记不记得你说过,寒冰地狱冻不住真心?可你每次都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冰里!”她的指甲掐进他衣袍,触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那半块烧焦的狐皮,被他贴身藏着。
浮生身体一僵,抬手抱紧她,银链在袖中发出细碎的响,像在哭。“薇薇,”他下巴抵着她发顶,声音哑得像被冰碴磨过,“万妖窟若破,三界都会变成炼狱。到那时,别说桃花,连你我魂魄都无处可栖。”
白薇薇突然抬头,吻上他的唇。冰寒与灼热在唇齿间纠缠,她尝到他舌尖的血腥味——是强行压制体内妖魂反噬的征兆。“我跟你去。”她抵着他的额头,眼中闪过决绝的光,“当年你为我镇狐族,今日我陪你压万妖。你说过,我们的命早绑在一起了。”
浮生猛地推开她,眼中戾气翻涌,银链的红光映得他瞳孔发红。“这里是寒冰地狱,你妖力被锁,下去就是死!”他吼出声,却在看见她眼中的倔强时,声音突然软了,“听话,等我回来。”
他转身要走,衣袖却被死死攥住。白薇薇将木笛塞进他手里,笛尾刻着的“生”字硌得他掌心发烫。“这是你教我吹的第一支曲子,”她笑中带泪,“你说过,听到笛声,就知道我在等你。”
浮生望着她,终于还是转身,身影穿透冰墙的刹那,白薇薇听见他极轻的一句:“十日之后,我陪你看京城的桃花。”
冰墙合拢的瞬间,白薇薇摊开手心,玉佩上的桃花突然渗出红丝,与她指尖的血相融。她望着洞顶,轻声道:“浮生,你总说我傻,可你不知道,真心从来不怕等,怕的是……等不到归人。”
袖中,那枚与浮生成对的玉佩,正一点点变得冰凉,像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