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呼啸,冰晶如刀。
杨小凡仰头望向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峰顶,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。
“这石阶……至少千年无人踏足了。”
焦泉喘着粗气,手指拂过冰阶上模糊的纹路。
那些被岁月磨平的棱角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沧海桑田。
闵家岩紧了紧身上的裘皮,呵出的白气在眉睫上结出细霜:“杨兄,歇会儿吧。这极光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
杨小凡打断他,声音比这万年玄冰还要冷硬。
他眯起眼睛,峰顶的极光如纱如雾,美得令人心颤。
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上官月临别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。
当最后一缕天光隐没时,三人凿开冰洞暂避。
焦泉刚掏出干粮,忽见闵家岩猛地站起,裘袍带起一阵雪沫。
“流星!”
一道银芒撕裂夜幕,刹那间照亮整座冰峰。
杨小凡瞳孔骤缩……
在那转瞬即逝的光明中,他分明看见山顶琼楼玉宇,飞檐斗拱
“是灯光!”焦泉的嗓音发颤,“山顶有人!”
闵家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不,是栏杆……汉白玉的……”
杨小凡已经抓起行囊。
冰镐与冰壁碰撞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不需要言语,两个同伴默默跟上。
他们都知道,这个为妻子疯魔的男人,此刻便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了。
罡风如刀,三人弓着腰逆风而行。
杨小凡的虎口早已裂开,在冰壁上拖出蜿蜒血痕。
焦泉想递上伤药,却被闵家岩按住肩膀摇头制止。
山巅的汉白玉栏杆内,东方音忽然攥紧了凭栏。
狐裘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她却觉得心头没来由地发紧。
“东方姐姐?”
上官月提着宫灯走来,琉璃灯罩在她指尖晃出细碎光斑。
她今日总觉得心口发闷,仿佛有什么在血脉深处躁动。
东方音转身时,发现上官月的脸色比雪还白。
她伸手拂去对方鬓角的霜花:“可是寒毒又发作了?”
“不是……”
上官月望向漆黑的山崖,宫灯突然“啪”地爆开灯花。
两人同时心头一跳。
此刻山崖下方,杨小凡正用牙齿撕开布条缠住血肉模糊的掌心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他忽然僵住了……
冰缝里竟探出几株嫩绿!
“冰心草?”焦泉惊呼,“这玩意不是绝迹百年了吗?”
闵家岩突然指向左前方:“那边有缓坡!”
三人踉跄着冲上平台时,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。
整座峰顶竟被削得平整如镜,飞檐翘角上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,檐下“广寒庵”三字牌匾泛着幽蓝寒光。
杨小凡的手指悬在青铜门环上方,竟微微发抖。
多少年了,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近乡情怯的惶恐。
门环撞击声像投入静湖的石子,惊起一片飞鸟。
“吱呀……”
开门的比丘尼裹着灰色头巾,杏眼圆睁:“何方狂徒,敢闯佛门净地?”
杨小凡躬身时,一滴血从掌心坠落,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:“我们只是到此寻人,还望小师傅行行方便。”
山风掠过庵门,吹动小尼姑灰色的衣袍。
她双手紧握门框,指节微微发白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。
“施主请回吧,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。”她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