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安此时自不会将这些巧合、疏漏说出来。因为,有些人已经快坐不住了。
那细作听见祝大人的这些话,定会想。
“夫人、祝大人,由下官来说吧。”洛成是许或手下的副将,职级虽不如祝大人高,但比在场的其余众人官职都要高。
“洛将军请说。”林岁安道。
探查奸细一事,许或虽给林岁安说过,但具体有哪些人,她并不如洛成与白术等人清楚。
今日,白术与白七都领命去救人。而洛成,自来洮河开始,便只心无旁骛地查探细作之事。
“前日,许大人曾在吴家玉行买了一支墨玉簪,私底下赠与夫人。”洛成缓声开口:“许大人的行踪,皆被细作暗地监视着。即便许大人与夫人相见,摆脱了所有人的监视,但那支墨玉簪,却成了纰漏。”
闻言,林岁安将发间并不起眼,只露出一小节儿簪头的玉簪取下。那墨玉簪线条流畅,簪尾似流云。若不细看,那墨色都快要与乌发相合。
如此不打眼之物,却惹下这样大的祸事。
林岁安心中微叹,一开始许或不见她是对的。心有旁骛,他又不愿将他所处的危险皆告知与她,终究会坏事。
“那墨玉簪只有一支,那细作见许大人买了簪子,想来最开始并未当一回事。次日,这发簪竟出现在夫人头上,这才叫那细作瞧出端倪。
夫人来洮河,是为私事,也未刻意隐藏名姓。一细查,便能知晓夫人姓林。而大人的发妻,也姓林。夫人的身份,便呼之欲出。
回鹘人便想着拿下夫人这个弱女子来要挟大人,叫大人为他们所用。即便不成,只要夫人在回鹘人手中,大人便再不能担任巡查使,他的所做所为,皆会被怀疑。此举以小博大,真是妙计。
唯一不好,便是他们知晓夫人身份时已经有些晚了,夫人,马上就要离京。才匆匆定下乱石坡的计划,说起来,真是可惜。
您说是吧,梁通判。”
说到最后,洛成笑着看着梁通判。
屋内所有人的目光,皆转向他。
“啊?......”梁通判忽然被点名,惊了一瞬,连语调都跑偏了去。
他立即收敛好自已的情绪,义愤填膺道:“是是是,险些就叫那该死的回鹘人得逞了去!”
“洛将军,你说话声音太大,吓着梁通判了。”林岁安放下手中茶盏,轻声道。
洛成听林岁安如此说,会意地笑了笑。
“是本官的不是,叫梁通判受惊。”洛成随意抬手,勉强抱了抱拳。
他并不打算立即拆穿他,接着又缓缓道:“至于一支不起眼的簪子,在这偌大的洮河怎么就叫人轻易瞧见了去,又将夫人与大人联系在一起,那便要说说吴家。大人在吴家玉行买了玉簪,第二日,夫人带着玉簪又去了吴家的铺子。”
听见吴家,场中洮河的官员除了祝大人,皆神色微变。
吴家与袁家是洮河的地头蛇,袁家还好说话,而吴家,可不好相与。
他们这些当官儿的,在一个地方所待时间不过三年、六年。
碰到吴家这样的地头蛇,首选便是拉拢、安抚。
因为吴袁两家在某些事上,比之官府还更有号召力、威慑力。
吴家的存在,叫祝知府最烦心。他堂堂一州知府,想推行政令,还得着吴家与袁家家主同商。且吴家、袁家办的玉会,每年都有,他每年都得抽时间前去坐坐。
他堂堂四品大员,还要看商户脸色,叫他如何意能平。
“吴家,便是本官与许大人查出来的细作最大据点之一。”祝大人接话道:“有时候真是灯下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