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安跑到院中,只见院子里并排摆着几十具尸体。
有回鹘人、有镖师、还有林岁安身边的护卫、婆子。
“白术,兜儿和青锋她们呢?”林岁安不敢细看,这些人,都是因她而死。
“夫人,她们......”白术有些吞吞吐吐。
林岁安手有些发抖,她又扫了眼地上并排放着的尸体。
“夫人,您别误会,她们还活着,就是伤得很重,已经安排大夫去救治了。”白术侧过身体,堪堪挡住林岁安的视线。
白术心中有些不忍,兜儿与青锋等人与他们也常能见到,如今身受重伤,奄奄一息,能不能救回来还未可知。
“在哪?”林岁安忙问。
白术指了一个屋子。
林岁安推门进去,里面是先前请来给许或看伤的两位老大夫。
兜儿、阿蛮、青锋和墨刃四人并排躺在炕上。
兜儿的伤在额头上,已经处理过,包扎好,但人仍旧昏睡着。
阿蛮身后垫着厚厚的褥子,她半靠在褥子上坐着。阿蛮瞧着没有外伤,但林岁安知晓,她被那个回鹘人狠狠一脚踢在后心,当场便吐血昏死过去,她说不定是伤得最重的。
青锋和墨刃则皆是外伤,手臂、肩膀、腰腹、背上、腿上皆有伤,惨不忍睹。
“这都是女子,咱们虽已是知天命的年岁,但终究男女有别。”林岁安一进门,便听见两位大夫和他们的药童站在炕前束手无策。
“无妨,请两位老大夫出手救治。若有不便,小妇人能帮上忙的,便由小妇人来做,伤势耽搁不得。”
林岁安行至炕前,顾不得行礼,忙催促道。
这时,白术又带着两个婆子进来。
“夫人,属下请了官驿的两个婆子来帮忙。”
林岁安点了点头。
这两位大夫知晓林岁安身份尊贵,见她都如此说,此事,便算有人兜底。
伤者为重,二人摒弃所谓男女之防开始救人。
青锋和墨刃的伤瞧着更严重,要尽快止血。
两个婆子在大夫的指导下,轻轻剪开二人伤口处的衣裳,用干净的帕子和烈酒清洗干净伤口,再撒上止血的药粉,用纱布包扎好。
等二人处理好,青锋和墨刃差不多已经成了木乃伊。
“这两个姑娘瞧着有些身手,好些致命伤都被避开,不然早就丢了性命。”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,一位老大夫叹息道。
“大夫,这个姑娘你们看了没?”林岁安指了指阿蛮,“她被回鹘人踢中后心,当场便吐了血,现在哦度昏迷不醒。”
另一位大夫伸手又给阿蛮把了下脉,“老夫刚刚给她把过脉,这丫头是受了内伤,开了活血化瘀、行气止痛的方子,叫人去煎药了。她需得好生卧床休息、调养。好在年轻,身子骨也壮实,没有生命之忧。”
“那她呢?”林岁安又问兜儿。
“这位姑娘伤及头部,不好说......”那老大夫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叫不好说?”
林岁安看着昏睡的兜儿,感到胸口一窒。
兜儿陪在她身边是时间最长、最多,兜儿对她极尽照料,很多事上都能为她分担。
她不仅仅是她的丫鬟、下属,也是她的亲人。
“这位姑娘,伤在头部,昏迷不醒。人之大脑,最是复杂。有些人伤了脑袋便昏睡一辈子,有的人一生痴傻,有的人留下头晕目眩的后遗症,有些运气好的,醒来耳鸣一段时间,便好了。这位姑娘具体如何,就看她何时醒,醒后状况如何。”老大夫缓缓道。
林岁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