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身后许或抱在她腰间的手也松了些。
她不敢回头,她不知晓那些人有没有追来,仍旧控制着马儿往前跑。
路上应是被重车压出了一道坑,马的前蹄踩了进去,一个不稳,连人带马都往前摔去。
林岁安闭上眼,准备迎接摔落在地的疼痛。
腰间那只原本松开了些的手倏然收紧,将她护在怀中。
她与许或一同摔在地上。
她喘着粗气,躺在许或手臂上缓了半晌。
许或护着她,帮她卸了力,她没有受伤。
她想,她现在应当安全了。
而身后的许或却没有丝毫动静。
她搭在他腿上的手触摸到一股湿意。
她抬手看了眼。
夏日阳光刺眼,手上明晃晃的红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她慌忙往身后看去,只见许或侧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“许或,你怎么了?”林岁安有些无措的在他身上胡乱看了看。
才发现,他背上中了两支箭,腿上还有一处刀伤,正血流不止。
可是一路上,他一声不吭,她连他受伤了都不知晓。
“许或,你醒醒。”林岁安声音嘶哑。
她不敢随意摇晃他,更不敢去碰他背上的箭矢,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脸。
许或一动不动,生死不知。
林岁安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慌乱。
即便是当年宣王谋反时,林岁安带着老夫人与陶妈妈逃命时,她都未曾如此惊慌。
许或他不是身手极好么?这些年,他从不懈怠,早晚都要练半个时辰武艺。
他刚刚骑马而来,将手伸给她时好似带着光,那一瞬间,她心跳得格外快。
她没想到,他会第一个来,第一个孤身前来。
刚刚在城门分别时,他还说回鹘在洮河的细作有了些眉目,已经全权交由祝大人细查,他马上就要启程去边疆。
与她所行,方向相反。
再见,最少都要数月后。
林岁安的护卫和那些镖师哪里能跟那些上过战场,杀人如麻的回鹘人相比。
回鹘的贼匪有好几十人,许或来之前,回鹘只死了几人,十几人受了伤。
许或护着她,杀出重围本就不易,谁知晓,那乱石坡上还埋伏着几名弓箭手。
天上好似下雨了......
许或只觉得一滴滴雨水落在自已脸上。
他艰难睁开眼,抬眸看去,只见林岁安跪坐在他身旁哭得不能自已。
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他脸上。
“别哭。”他抬起手,想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。
他从未见她哭过。
现在,她为了自已哭得伤心又无措。
他不知该心疼,还是该欢喜。
见许或醒了,林岁安忙握住他的手。
“你坚持住,我去喊人。对,我去喊人。”林岁安手脚发软地从地上爬起来。
踉踉跄跄就要往府城跑去。
刚走出几步,便见迎面走来一个熟人。
“张漏子,张漏子。”林岁安喊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