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安辞别了张漏子、石东家,她回首看了眼站在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。终是跟着镖局的队伍,踏上了回京的归途。
在洮河待了十来日,这里的风土人情倒是叫人喜欢。临别了,她竟然还有些依依不舍。
车队卷起一阵尘土,转眼洮河府城便消失在了视野里,入目的,只有些高低不一的土坡和灌木杂树。
远远的,还能瞧见几户人家。
路过乱石坡时,车队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此处官道因着乱石占去了一部分,变得有些狭窄。
原本可供两辆马车并行还有余的道路,现在只能供一辆马车路过。
林岁安的马车跟在镖局后面,身旁围着骑着马的护卫。
兜儿和墨刃与她同在马车中,墨刃只抱着短剑,在马车门口的小凳上坐着。
兜儿则拿着话本子,念着话本子上的故事给林岁安解闷儿。
林岁安半倚在座椅上养神,外面景色荒芜,她并没有兴致去看。
路过乱石坡时,马车似是压到了碎石,颠簸了一下。
随即,外面传来一声惊呼。
“落石了!”
大家都想着避让,堵在一起的车队瞬间乱了起来。
林岁安的马车被迫停下,墨刃坐在门口,掀开帘子往外看去。
她们的马车正好卡在路最窄的地方,前进不得,后退不得。
乱石坡似一座小山,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头滚落下来,马儿受到惊吓,在人群中冲撞起来。
林岁安的车夫立即跳下马车,牵着缰绳安抚马儿。
带头的镖师也在极力维持队伍。
“大家不要惊慌,下车将马和骡子牵好,快速往前走,过了这一段就没事了。”
带头的便是是个四五十十岁发须半白的精瘦老者,他站在拉着货的板车上,大声吼着。
他话音刚落。
“咻!”
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支冷箭,直直射向站在板车上的老镖师。
林岁安在墨刃掀开车帘的一瞬间,亲眼瞧见那箭矢命中老镖师的肩头。
下一瞬,老镖师便跌下拉货的板车,砸起一圈尘土。
乱石坡上、周围的土坡后、杂树灌木丛中忽然冒出来几十个身着土黄色衣裳、灰头土脸手握弯刀的贼人。
墨刃手中的短刀瞬间出鞘,“夫人,有贼匪。”
林岁安已经看见了。
只是这里离着洮河府城这么近,且时不时会有人路过,但凡有人发现这些贼人返回府城报官,不用两刻钟,官府便能集结府兵前来。
“快,下车。”林岁安压低声音道。
她们的马车卡在中间,前进不得,后退不得。待在车上反而束手就擒,下车才能反抗或者逃命。
“谁敢反抗,直接杀掉。”
那些贼子叽里呱啦吼了一句,他们说的话林岁安等人都听不懂,但那些镖师能听明白。
林岁安随行的镖队不大,二三十个镖师,拉着十几两板车的货。
另还有些零散的行人随着镖师队伍同行,加上林岁安的人,统共也不过六七十人。
而那些贼寇,放眼看去,大概也有五六十人。
那些零散的随行之人早就吓得跪在地上,埋着头闭着眼不敢动弹。
镖头已经不省人事,身下的镖师看见那么多拿着刀的贼匪,也慢慢埋首跪了下去。
他们是出来跑镖挣钱的,并不想丢了性命。
那些贼匪说了,谁敢反抗就杀掉。只要不反抗,兴许,就没事。
贼寇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众人,嘲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,往林岁安马车这边围拢过来。
林岁安与兜儿墨刃三人,在护卫的掩护下,轻轻遛下马车。
那些贼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