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鹘只是边疆小国,想与恒国交战,自是要思量清楚。且洮河地域宽广,即便有战事,那也是在边疆。恒国养兵多年,若战事真起,想来朝中将领都摩拳擦掌想上战场争一份儿军功,哪里会轻易叫回鹘占了便宜。”
林岁安笑了笑。
“我又不会真的去边疆矿山中,最多在洮河府城中看看那些采好,运回来的玉石。再与当地的玉石商人谈一谈合作,看能不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更上等的玉石。若是可以,作坊中的玉石、玛瑙的成本便会降低很多。”
她是商人,若只是为了几块玉石,自是不值得她千里迢迢跑一趟,谈的自然是更长久的利益。
只是此回洮河出了极品和田玉矿的消息都传到了京都,相信有不少人会不顾危险前往洮河趁乱谋取暴利。
她自然也心动。
玉不似黄金,黄金有价,玉无价。
“万一起了战事怎么办,我与乐儿都会很担心你。”许或拧着眉,叹了口气。
林岁安侧眸凝视着他,见他眸中尽是担忧,态度也放软了许多。
“若真起了战事,我立即便启程归京。不管生意有没有谈成,都不会多留片刻。”林岁安看着他,轻声许诺。
她还年轻,自然也很惜命。
许或见她态度坚决,终是点了点头。
马车慢慢驶回真园,最先迎出来的便是许永乐。
小姑娘一身灰扑扑的,头上还粘着草叶子。
瞧见林岁安与许或,小胖身子敦敦敦便向二人跑来,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婆子。
许或上前一步,弯腰将小姑娘抱起。
林岁安挥着帕子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。
“整日在园子里乱跑,就差上房揭瓦了,都怪你纵着她,瞧瞧哪有小姑娘的样子。”林岁安瞪了眼许或,又将李永乐头上的草叶子摘下。
“乐儿正是玩闹的年岁,何必死死约束她。”许或笑了笑,又问小姑娘今日玩了些什么?
李永乐掰着粗短的手指一一道:“乐儿没有玩,今日跟着夫子读了书,还写了两页字,踢了毽子。园子里有只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,阿福说,小鸟掉下来就离开了阿娘,乐儿便叫阿福的阿爹将小鸟放了回去。”
“乐儿今日做了好多事呢,读书习字,锻炼身体,还救了小鸟,都是做的正经事,没有玩儿。”
李永乐年岁虽小,却很有自己的理解和主见。
不知随了谁的性子,只要她说没有玩,踢毽子事锻炼身体,救小鸟自然是见义勇为。
“好好好,咱们乐儿真棒,今日做了好多事。”
许或笑着夸了她好几句。
李永乐小脑袋立即仰了起来。
小姑娘又从许或身上遛下来,笑闹着往园内跑去。
丫鬟婆子忙追上去,嘴里喊着:“姑娘慢些。”
“你太纵容她了,会将她惯坏的。”林岁安摇了摇头。
她知晓许或幼时艰苦,想必是想将自己幼时所缺的爱全都交付在李永乐身上。
所以,对李永乐很是纵容。
吃穿用度上都是最好的便罢了,她挣那么多银钱,自不会亏待自己和家人。
但许或在读书习字、规矩教导上也由着她胡来。
林岁安自是知晓自由自在的快意,只是当下的社会不允许一个没规矩没教养的姑娘活得潇洒自在。
她抿了抿唇,许或做不了制衡皇权,权倾朝野的权臣。
她也赚不到富可敌国的钱财。
许永乐始终要活在时代的规训之下,既如此,幼时放纵,长大了又该如何。
“她还小,且让她玩儿两年。有你在,乐儿不会变成野小子。实在不行,便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