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盖殿内，苏河和朱橚、朱标站成一排。
台阶上的龙椅上，朱元璋看似平静地坐着，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，他脸色刚从青红交加的“猪肝色”缓过来。
如今没当场爆发怒气，已经算是克制到了极点。
苏河看向朱橚，开口问道：
“怎么样，我跟你说的消毒法子靠谱吧？可惜我不会做碘伏，不然伤口消毒也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“还是苏大哥您教得好！”朱橚连忙点头，语气带着几分兴奋，“我跟傅洪平按您说的，用烈酒照着麻沸散的配方改良，做出的麻药效果更好。病人一用就晕过去，动手术的时候半点不疼，方便多了！”
“就是这消毒用的酒精可惜了，不能喝。”朱橚又补充了一句，语气里带着点小遗憾。
苏河和朱橚聊得投入，一旁的朱标却只觉得头大如斗，像是有一团麻绳在脑子里缠来缠去。
他看着苏河，脸上满是无奈，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。
毕竟，父皇是被苏河说晕的，这事无论如何，苏河都脱不了干系。
殿外寒风卷着雪沫子，朱棣裹紧刚换的常服，战战兢兢地往殿内挪。
刚推开门，便见左侧立着三个熟人。
太子朱标、五弟朱橚，还有苏河。
可他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，只觉一道虎目正恶狠狠地锁着自己。
满朝文武里，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的，除了父皇朱元璋，再无第二人。
喉结滚了滚，朱棣暗自给自己打气，而后躬身行礼：
“儿臣拜见父皇，父皇圣安！”
一旁的三人却没心思看他行礼，朱橚凑到苏河身边，压低声音急道：
“苏大哥，你快想想办法救四哥！再晚些，四哥真要遭殃了！”
苏河眉头拧成结，无奈摇头：
“不是我不救，可事到如今，局面已经难转了！”
朱标在旁叹了口气，望着朱棣的背影，语气里满是担忧：
“老四啊老四，这次你怕是被苏河坑了，只能自求多福，盼着父皇能克制些。”
三人的低语没逃过朱棣的耳朵，可他连抬头的胆子都没有。
此时坐在上首的朱元璋，原本稍缓的呼吸又开始急促，目光落在他身上时，怒火几乎要溢出来。
朱棣躬身垂首，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父皇没发话，他连起身都不敢。
殿内静得可怕，连雪落在殿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朱标、朱橚和苏河大眼瞪小眼，都盼着对方能想出破局的法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朱元璋粗重的呼吸才渐渐平稳。
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要过去时，一道沙哑得像刮玻璃的声音骤然响起：
“跪下！”
“噗通！”
朱棣连半分犹豫都没有，双膝直接砸在冰凉的青砖地上，动作快得让殿内三人都愣了愣。
可即便如此，朱元璋的怒气也没消半分。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，手往后一探，竟从椅后摸出一根竹条。
那竹条约莫婴儿手臂粗细，表面刻着浅纹，通体呈深褐色，一看便知是经炭火烘烤过的。
这般处理过的竹条，水分尽失，韧性极佳，抽在人身上不仅不断，痛感还会加倍。
“逆子！”朱元璋握着竹条的手青筋暴起，“你造反夺位，咱不说！让你侄儿失踪，咱也能忍！这些事，好歹能找些由头开脱，咱甚至能说服自己原谅你！”
“可你看看你的后人！啊？！”
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