邮轮顶层的赌场里,水晶吊灯折射出鎏金般的光线,将一张张赌桌映照得流光溢彩。西装革履的富商、衣着华丽的女士穿梭其间,骰子撞击瓷碗的清脆声、筹码堆叠的哗啦声,与海风穿过舷窗的呜咽交织在一起,构成一幅纸醉金迷又暗藏杀机的画面。
沈严靠在吧台边,指尖夹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,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,袖口露出的名表表盘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他微微垂着眼,看似在打量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,实则用余光扫过整个赌场——目标人物“眼镜蛇”还没出现,但他能感觉到,至少有三双眼睛在暗中扫视着全场,气息锐利,绝非普通赌客。
这是他和林小满约定汇合的地方。按照计划,林小满伪装成餐厅服务员,负责摸清赌场后台的监控布局;他则以“海外投资人”的身份混入赌局,接近“眼镜蛇”,伺机获取本次毒品交易的核心信息。出发前,他反复叮嘱林小满:“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擅自行动,你的任务是技术支持,不是冲锋陷阵。”
可此刻,沈严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餐厅的方向飘。刚才路过时,他瞥见林小满穿着白色制服,戴着黑色发套,正端着托盘穿梭在餐桌间,身姿挺拔,眼神却藏着警惕,倒不像个普通服务员,反而像随时准备出鞘的剑。他喉结动了动,握紧了酒杯——停尸房的重逢、零下二十度的亲吻、病床前的承诺,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,又沉又暖。
“先生,要试试手气吗?”赌场经理笑着走过来,递上一副崭新的扑克牌,“今晚的百家乐桌运气不错,已经出了三把庄了。”
沈严抬眼,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,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疏离:“再等等,看看局势。”他的声音刻意压低,带着点海外归来的口音,与“富商”的人设完美契合。为了这次潜入,他提前恶补了赌术规则和上流社会的礼仪,连手表、袖扣这些细节都做了精心准备,就是为了不露出半点破绽。
经理见状不再多劝,转身走向另一桌客人。沈严的目光立刻锁定在赌场西北角的一张VIp赌桌——那里围着七八个人,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、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,正是林默手下最得力的干将“眼镜蛇”。他正把玩着一枚绿色筹码,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对面的赌客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节奏急促,透着几分焦躁。
沈严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,假装被赌桌吸引,慢慢向VIp区域靠近。他注意到“眼镜蛇”身边站着两个黑衣人,双手始终插在西装内袋里,腰侧的轮廓隐约可见,显然藏着武器。而“眼镜蛇”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座小山,却始终没怎么动,显然不是来真赌钱的,而是在等什么人。
“该来的人怎么还没到?”沈严听见“眼镜蛇”低声问身边的手下,声音压得极低,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。
“不清楚,头儿说按原计划来,别出岔子。”手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忌惮。
沈严的心沉了沉——看来“眼镜蛇”在等的,就是本次交易的接头人。他悄悄拿出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,按下开关,同时目光快速扫过四周,寻找可以隐蔽观察的位置。就在这时,左肩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,像是有根细针在慢慢扎着骨头。
那是上次在停尸房掩护林小满撤离时,被黑衣人扫射的子弹擦伤的旧伤,后来在地下金库又为了保护账本被流弹击中,伤口反复撕裂,至今还没完全愈合。刚才挪动脚步时动作幅度稍大,牵扯到了伤处,疼得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,轻轻按在了左肩的位置。
这个动作太自然了,自然到他自己都没察觉——从警校毕业那年执行任务被歹徒砍伤左肩开始,每次伤口疼的时候,他都会下意识地摸一摸,这个习惯跟着他十几年,早已刻进了骨子里。
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动作,让VIp赌桌旁的一个黑衣人突然绷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