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造船厂的锈迹染成暗红,像凝固的血。沈严扯着撕裂的粉色裙摆,踉跄着躲到废弃的钢架后,左肩的伤口被刚才的打斗扯裂,血渗过纱布,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,像朵滑稽的花。
“还能走吗?”林小满从通风管爬出来,手里攥着那枚铜制船锚吊坠——刚才混乱中差点掉在实验室,此刻吊坠的边缘还沾着点机油。她看着沈严别扭地拽着裙摆遮挡伤口,忍不住笑出了声,却在看到他苍白的脸时,把笑意咽了回去,“别硬撑,我扶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沈严的声音很闷,耳根红得像被夕阳烤过,他侧身躲开她的手,捡起地上的枪别在腰后,“还有三个追兵,在东边的仓库。”
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三个黑衣人正举着枪在钢架间搜索,靴底踩过碎铁屑,发出“咯吱”的轻响,在空旷的造船厂格外刺耳。她摸出微型电脑,快速调出造船厂的平面图:“北边有个废弃的控制室,里面有后门,通码头的渔船。”
沈严点头,刚要迈步,却因为裙摆缠在脚踝上踉跄了一下。林小满赶紧扶住他,指尖触到他左肩的纱布,烫得惊人:“你先把裙摆扯了,这样太碍事。”
“扯了怎么挡伤口?”沈严瞪了她一眼,却还是伸手抓住裙摆的撕裂处,用力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,粉色的布料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渗血的警服肩章。他弯腰想把布料踢进旁边的油污里,却被林小满一把拉住。
“别扔!”林小满捡起那块裙摆,布料上还留着他体温的余温,边缘的撕裂处有根细细的银线——是刚才制服毒枭时,被对方的匕首勾出来的,“说不定能当证据,上面有你的血,还有毒枭的指纹。”
沈严的耳朵更红了,别过脸看向远处的追兵:“文职就是事多。”话虽这么说,却没再阻止她把裙摆叠好塞进裤兜。
两人贴着钢架往控制室移动时,海风裹着咸腥的味道吹过来,卷着片生锈的铁皮,“哐当”一声撞在旁边的管道上。黑衣人立刻朝这边看来,手电筒的光束在钢架间扫过,差点照到沈严露在外面的警服袖口。
“躲进去!”沈严猛地把林小满推进旁边的工具柜,自己则翻身爬上钢架,粉色裙摆的碎片从他裤兜掉出来,落在柜门上,像个醒目的标记。他刚在钢架上稳住身形,就有两颗子弹擦着他的脚踝打在铁皮上,火星溅到他的手背上,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林小满在工具柜里攥紧微型电脑,屏幕上的平面图正显示着追兵的位置——两个在钢架下徘徊,一个往控制室方向移动。她咬咬牙,调出实验室的电路图纸,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:“沈严,控制室的备用电源在你左下方三米处,我远程启动警报,引开他们!”
“别乱来!”沈严的声音从钢架上传来,带着喘息,“警报会把更多人引来。”
但已经晚了。林小满按下回车键的瞬间,控制室的红灯突然亮起,尖锐的警报声刺破黄昏的寂静。三个黑衣人果然被吸引,朝着控制室的方向跑去。沈严趁机从钢架上跳下来,拉开工具柜的门,一把抓住林小满的手腕:“快走!”
两人冲进控制室时,警报声还在响,红色的灯光在沈严脸上明明灭灭,左眉骨的疤痕被照得格外清晰。他找到后门的开关,却发现门锁早就锈死了,只能用枪托狠狠砸了三下,才把锁芯砸开。
“码头的渔船是老张之前用过的,钥匙在我这。”林小满摸出钥匙串,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鱼形钥匙扣——是老张牺牲前给她的,说“关键时刻能救命”。她刚要往外跑,却被沈严拉住,他指着她裤兜里露出的粉色裙摆:“把那个拿出来,垫在门上,别让门关上锁死。”
林小满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是担心追兵从后面锁门。她掏出那块裙摆,踮起脚往门缝里塞,布料上的血渍蹭在门框上,留下道淡红的痕迹。沈严站在她身后,抬手护住她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