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,钻进她的耳朵,缠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想起父亲失踪前那个晚上,突然把项链塞给她,说“保护好自己”。那时他眼里的红血丝,是不是因为害怕?
玻璃那端的张老板还在说:“他没办法,就改了图纸……但他留了一手……”
“留了什么?”审讯员追问。
张老板刚要开口,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,亮出律师证:“抱歉,我的当事人需要休息,暂时中止审讯。”
“你干什么!”审讯员拍了桌子,“他正在交代关键线索!”
“根据刑事诉讼法,我的当事人有权在讯问过程中要求律师在场。”律师的声音平稳得像机器,他走到张老板身边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张老板的头猛地抬起来,眼神里的恐惧变成了慌乱,突然闭紧嘴,不管审讯员再问什么,都只是摇头。
林小满看着这一幕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。
这个律师出现得太巧了,巧得像早就安排好的。他为什么要阻止张老板说话?张老板说的“留了一手”是什么?和父亲日记里藏的设计图有关吗?
“是‘深海’的人。”沈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这个律师,绝不是普通的辩护人。”
林小满猛地回头,撞进他的眼睛里。他的瞳孔很深,映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,像在说一个早已预料到的事实。“你早就知道?”她的声音发颤。
“张老板这种级别的毒贩,背后肯定有保护伞。”沈严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,指尖擦过她的脸颊,擦掉一滴滚烫的泪,“但我没想到,他们敢在警局这么明目张胆地插手。”
审讯室里,律师正扶着张老板站起来。经过单向玻璃时,张老板突然抬头,往林小满的方向看了一眼。那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,有恐惧,有哀求,还有一丝……警告?
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是不是想告诉她什么?
“我们去见他。”她突然说,转身就往审讯室门口跑。
沈严立刻跟上去,在走廊里抓住她的手腕:“现在不行,律师不会让你见的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他知道我爸的事!他知道我爸是被冤枉的!”
“他知道的不止这些。”沈严的眼神很亮,像黑夜里的探照灯,“他刚才说‘留了一手’,很可能指的是你父亲藏的证据。‘深海’怕的就是这个,所以才让律师打断他。”
林小满愣住了。
证据?父亲藏的证据?
她想起那本藏在《海底两万里》绘本里的设计图,想起上面“绝不能用于非法用途”的涂改痕迹,想起红泥港老宅地窖里那台旧电脑——技术科的人还在破解硬盘,说不定里面就有张老板说的“证据”。
“技术科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她问。
“还没有。”沈严掏出手机,给小李发了条消息,“但我让他们加快速度了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林小满通红的眼睛,“你相信你父亲,对吗?”
林小满重重点头,指尖摸向领口的五角星徽章:“我爸是军人,他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。那些包装,肯定是‘深海’盗用了他的设计!”
“那就查清楚。”沈严的声音很坚定,“查清楚设计图是怎么落到‘深海’手里的,查清楚你父亲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,查清楚张老板嘴里那个‘留了一手’的证据到底是什么。”
他的话像颗定海神针,让林小满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。她看着沈严的左肩,绷带下隐约能看到渗出来的血迹,突然想起早上给他换药时,他疼得攥紧床单,指节泛白的样子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沈严笑了笑,那笑意很淡,却像阳光穿透乌云,“比挨钢管那天轻多了。”
林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