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裴媛希清晰的指引下,张易操控着阿波罗IE,缓缓驶入这片幽静得近乎肃穆的区域内部。
车轮碾过平整异常的柏油路面,轮胎与地面接触,发出一种被刻意压制到极致的、低沉的沙沙声,仿佛生怕惊扰了此地的宁静。
道路两旁是愈发茂密和高大的乔木,枝桠交错,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,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叶隙洒落,在地上跳跃,更添几分幽深与神秘。
最终,车子在一处被高大乔木半环绕着的、风格古朴厚重的小院门前稳稳停下。
院门并不张扬,甚至有些低调,用的是深色的、仿佛历经风雨的硬木,门上没有过多的装饰,只有两个古朴的铜环,静静地悬挂在那里。
然而,门两侧站立的身影,却与这古朴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让任何看到的人都会心中一凛,瞬间从那种幽静感中被惊醒。
那是四名身着笔挺军常服,但身姿如松、眼神如电的军人。
他们并非随意站立,而是占据着最有利的观察和警戒位置,四人分立两侧,隐隐构成一个相互支援、无死角的防御阵型。
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,并非松懈,而是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爆发出最强力量、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姿态。
他们的面容冷峻,线条刚硬如同刀削斧劈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,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,洞察最细微的异常。
仅仅是站在那里,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铁血纪律与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,如同四尊沉默的门神,让人不敢直视,更不敢轻易靠近。
然而,当这四名如同磐石般冷硬的军人的目光,齐刷刷地落到从副驾驶座轻盈下来的裴媛希身上时,那冰封般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微妙而一致的变化。
四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、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条件反射,“啪”地一声清脆的靠脚声,双脚并拢。
身体挺直如标枪,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惊叹,仿佛是同一个人在不同位置的镜像。
他们对着裴媛希,行了一个干净利落、充满力量与敬意的军礼!
手臂抬起的角度,手指并拢的弧度,都标准得如同教科书一般。
没有多余的言语,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几乎没有。
但那肃穆的军礼和随之微微侧身、让开通路的姿态,已经无比清晰地说明了一切在这里,裴媛希的脸,就是通行证。
裴媛希似乎对此早已习惯,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。
她对着几位神情依旧严肃、但眼神深处已带上恭敬的军人,微微颔首,露出了一个礼貌而恬淡、恰到好处的笑容,算是回礼。
然后她转向刚熄火下车的张易,轻声道,语气自然得如同回家: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张易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的波澜更甚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。
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,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符合他平时气质的淡然笑意,跟着裴媛希走向那扇深色的木门。
但暗地里,他那双经过系统强化、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已经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,以远超常人的速度,快速地从那四名如同雕塑般的军人身上细致地掠过,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。
他凝神细听,即便隔着几步距离,也能捕捉到那极其绵长均匀、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的呼吸节奏。
“……显然内息深厚,心肺功能强大,体能绝对远超常人,这是长期极限训练某种内家养气法门的结果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他们的站姿。
“双脚微分,与肩同宽,但重心下沉,稳如磐石,看似随意,实则完美契合力学原理,全身肌肉处于一种松而不弛、随时可发力的状态,毫无破绽可言。”
“下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