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辛辣的香气,这枸橘只有淡淡的苦味。”王雪凑近闻了闻,果然没有辛辣味,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原来还要看气味,我记住了。”
三人继续往上走,雨势渐渐小了些,雾气却更浓了,远处的山峰只剩下模糊的轮廓。王宁忽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一片灌木丛:“你们看,那就是野花椒。”王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——灌木丛有半人高,枝干上长着基部宽而扁的锐刺,阳光下泛着浅褐色的光;羽状复叶层层叠叠,小叶呈卵形,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;枝头还挂着几颗未成熟的青果,像一串串小小的绿灯笼。她伸手想去摸,却被王宁拦住:“小心刺,这些刺很尖,很容易划伤手。”
说着,王宁拿起采药锄,在灌木丛周围刨了刨,清除掉杂草和碎石:“采野花椒要注意,根皮要从成年植株上采,而且不能全采,得留一部分让它继续生长;果皮要选成熟的,也就是红褐色的,青果药效不够。”他边说边示范,先用锄柄拨开枝条,再用手小心翼翼地捏住根部,轻轻一扯,一段带着根皮的根茎便被拔了出来。张阳也跟着动手,他从腰间解下布囊,取出一把小剪刀,将采下的根皮剪成长短均匀的段,放进布囊里:“这些根皮回去还要炮制,得先洗干净,去掉泥沙,再晒干,最后切成薄片,这样才能入药。”
王雪学得认真,也学着王宁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拔着根皮,偶尔不小心碰到刺,疼得龇牙咧嘴,却也不肯停下。就在三人采得兴起时,王雪忽然“哎呀”一声,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野花椒丛:“哥,你看那边,那些花椒藤怎么都断了?”王宁和张阳抬头望去,只见前方一片长势正好的野花椒丛,枝干被人用刀砍断,断口处还留着新鲜的痕迹,周围的地面上撒满了碎石,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“是刘二干的。”张阳脸色一沉,“早上在药铺门口,他就阴阳怪气的,肯定是孙玉国让他来搞破坏,想让我们采不到野花椒。”王雪也气鼓鼓的:“太过分了!他们治不好病,就来捣乱,这不是耽误乡亲们治病吗?”王宁却显得很平静,他蹲下身,检查了一下断枝,又望了望山坡深处:“没关系,凤鸣坡这么大,野花椒不止这一处。我记得坡后还有一片,虽然路难走些,但那里的野花椒长得更茂盛。咱们绕过去,继续采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重新拿起采药锄:“雪妹,别气,做医者,得沉得住气。只要能采到药材,治好乡亲们的病,这点困难不算什么。”
王雪点点头,攥紧了手里的药篓,跟着王宁和张阳,往坡后走去。雾气中,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,只留下被砍断的野花椒枝,在微风中轻轻晃动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关于药材与人心的较量。
暮色漫进百草堂时,药铺里还飘着野花椒的辛香。王宁将最后一撮野花椒根皮敷在李婶男人的膝盖上,用布条仔细缠好,又叮嘱道:“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换敷,记得别沾着水,内服的汤药早晚各煎一次,温着喝。”李婶连连点头,手里攥着药包,眼眶有些发红:“王掌柜,真是谢谢您,下午敷了一次,他说膝盖就不那么疼了,比孙大夫的符纸管用多了。”她身后的男人也附和着,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,不再是先前的惨白。
王宁笑了笑,刚要说话,就见王雪端着一碗药汤从后堂出来,粗布衣袖上沾了些药汁,辫梢还别着一朵刚摘的野菊:“哥,张阳哥把野花椒种子炒好了,这是给东村赵大爷熬的消肿汤,我这就送过去。”赵大爷前几日淋了雨,不仅关节痛,还肿了脚踝,王宁便在药方里加了少量野花椒种子,利尿消肿。“路上小心,雨刚停,路滑。”王宁叮嘱道,看着王雪背着药篓走出药铺,才转身整理柜台。张娜正将下午采回的野花椒分类——青果放在竹筛里晾晒,红褐色的成熟果实则倒进石臼,准备研磨成粉。她见王宁过来,擦了擦额角的汗:“今天采的野花椒够用上两三天,就是张阳说,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