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材。眼看日头西斜,橘红色的霞光把远处的山峦染成了暖金色,他勒住缰绳,望着前方岔路口的路牌——左边是回青石镇的方向,右边则通往邻县的梅子岭。
“再往前走走吧,说不定能有发现。”王宁低声自语,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。他想起出门前张娜担忧的眼神,想起镇里孩子们痛苦的哭声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这趟出来,他本是听说梅子岭一带盛产乌梅,那果子经炮制后能敛肺涩肠,说不定能对症,可一路问下来,却没人知道乌梅的具体产地。
催马拐进通往梅子岭的小路,越往里走,空气里的味道越清新,还混着股淡淡的酸甜气。路两旁的山坡上,随处可见低矮的果树,叶子呈卵形,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,枝头挂着些青中带黄的小果子,风一吹,果子轻轻晃动,那股酸甜气更浓了。
“这是梅树!”王宁眼睛一亮,立刻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一棵果树前。他伸手摘下一颗果子,果皮光滑,捏起来有些软,放进嘴里咬了一口,酸得他眯起了眼,却也品出了一丝回甘。他记得《本草纲目》里写过,乌梅“敛肺涩肠,治久咳,泻痢,反胃噎膈”,这果子要是晒干炮制,不就是上好的乌梅吗?
正琢磨着,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。王宁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老汉扛着锄头走来,手里还提着个竹篮,篮子里装着些晒干的黑紫色果子。“这位小哥,你是来采梅子的?”老汉放下锄头,打量着王宁,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药篓上,“看你这打扮,像是个行医的?”
“老伯您好,我是青石镇百草堂的医师,叫王宁。”王宁拱手行礼,指着老汉篮子里的果子问,“您这篮子里装的,可是晒干的梅子?”
老汉咧嘴一笑,露出豁了颗牙的嘴:“正是!我们这儿叫它‘酸梅干’,夏天泡水喝,又解渴又能止咳嗽。前阵子我老婆子咳得睡不着,喝了几天酸梅水,就好了不少。”
王宁心里一阵激动,急忙追问:“那您知道哪儿能买到大批的酸梅干吗?我们镇上闹怪病,好多人又咳又拉,我想着这东西或许能治病。”
老汉闻言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:“你们镇上也有这毛病?前阵子山那边的村子也有人这样,后来喝了酸梅水,慢慢就好了。要说买酸梅干,你得去找钱多多,他是这一带最大的药材商人,家里囤了不少今年新晒的酸梅干。”说着,老汉指了指山脚下的一个大院落,“看见那挂着‘钱记药材行’招牌的院子没?那就是他家。”
王宁谢过老汉,牵着马快步往院子走去。刚到门口,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争吵声。“这批酸梅干要是再卖不出去,就要发霉了!你当初非要囤这么多,现在好了,没人要!”一个尖利的女声从院里传来。
王宁推门进去,只见院里堆着几大筐黑紫色的乌梅,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筐边,眉头紧锁地抽烟。这男人留着八字胡,脸上带着几分精明,正是钱多多。他看见王宁,站起身,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你是来买药材的?”
“我是青石镇百草堂的王宁,想跟您买一批乌梅。”王宁直截了当地说。
钱多多眼睛一亮,连忙把烟扔在地上踩灭:“乌梅?你要多少?我这儿有今年最好的乌梅,都是半熟的时候采下来,低温烘干再闷黑的,药效好得很!”
“我要越多越好,能治镇上的怪病。”王宁说着,从药篓里拿出纸笔,“另外,我还想请教您,乌梅除了泡水,还有哪些用法?”
钱多多一听能治病,劲头更足了,拉着王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滔滔不绝地讲起来:“这乌梅用法多着呢!泡水能生津止渴,煮水的时候加几片甘草,就能缓解它的涩味;要是治肚子疼,跟生姜、花椒一起煮,效果最好。我去年夏天吃坏了肚子,就是喝了这个,一会儿就不疼了。”
王宁一边听一边记,心里渐渐有了谱。他看着院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