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树叶。她是王宁的妹妹王雪,刚跟着镇上的老药农进山认了半个月的药,今天才回来。
“雪儿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王宁见妹妹平安回来,脸色稍缓,伸手帮她拿下背包,“累坏了吧?快坐下喝口水。”
王雪却没坐下,喘着气说:“哥,我在山里听说,最近镇上好多人都得了盗汗的毛病,是不是真的?我还看见李爷爷家的孙子,昨天还在巷口跑,今天就没力气了。”
王宁点点头,把山萸肉紧缺的事跟她说了。王雪听完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哥,这有什么难的!我跟刘爷爷进山时,看见林缘那边长了好多山茱萸树,现在正是果熟的时候,红紫色的果子挂在枝上,跟小枣似的,一眼就能认出来。咱们去山里采不就行了?”
张阳愣了愣:“可山里的野生山茱萸,大多长在海拔四百米以上的地方,路不好走,而且现在入秋,山里容易起雾,怕是不安全。”
王雪刚想反驳,门外又走进个人。那人穿件素白长衫,腰间系着条黑色的腰带,背上挎着把长剑,面容清冷,眼神却很亮。她是林婉儿,三年前在山里遇险,被王宁救了下来,之后就常来百草堂帮忙,懂些山林生存的法子,镇上人都叫她“护道者”。
“我陪她去。”林婉儿开口,声音清冽如泉水,“山里的路我熟,能辨方向,也能防着野兽。再说,野生山茱萸的药性比家种的更足,采回来炮制好,正好能救急。”
王宁看着林婉儿,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妹妹,心里盘算了片刻。眼下库存告急,去产地采购一来一回要三天,怕是等不及,进山采药倒真是个办法。只是他还是担心妹妹的安全:“雪儿,山里不比镇上,得听婉儿的话,不能乱跑,知道吗?”
王雪用力点头,兴奋地拉着林婉儿的手:“婉儿姐,太好了!咱们明天一早就去!我还记得刘爷爷说,山茱萸的叶子是对生的,边缘没有锯齿,很好认,肯定不会采错!”
张阳在一旁补充道:“采的时候记得只摘成熟的果子,青的没药性。回来后我再去核晾晒,保证不影响药效。”
王宁看着眼前的几人,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。他走到案前,拿起笔,在纸上画了幅山茱萸的简图,标注出叶片和果实的特征:“雪儿,你把这个带上,万一记不清,就拿出来看看。明天进山多带点干粮和水,注意安全。”
夜色渐深,百草堂的灯还亮着。王宁坐在案前,翻着《本草纲目》中关于山萸肉的记载,指尖划过“补益肝肾,涩精固脱”几个字,心里暗暗祈祷,明天进山能顺利采到药,也希望镇上的百姓能早日康复。而他不知道的是,镇东的回春堂里,孙玉国正拿着账本,对着刘二狗和郑钦文冷笑:“等着吧,过不了几天,青石镇的人就知道,谁才有资格卖药。”
天还没亮透,青石镇外的山路上就起了雾。淡白色的雾气裹着秋露,沾在王雪的绿布裙角,很快洇出一圈圈湿痕。她背着昨天收拾好的粗布包,里面装着铜药锄、油纸袋和哥哥画的山茱萸简图,脚步轻快地跟在林婉儿身后。
林婉儿穿了双防滑的布底鞋,走在铺满落叶的山路上悄无声息。她左手提着盏马灯,昏黄的灯光在雾中散开,照亮前方蜿蜒的小径,右手时不时扶一下腰间的长剑——这是她每次进山的习惯,防的是突然窜出的野兽。
“婉儿姐,你看前面那棵树,是不是山茱萸?”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王雪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灌木,兴奋地停下脚步。那树的枝桠上挂着串串红色的果子,在雾中看着像极了她印象中的山茱萸。
林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眉头微蹙,提着马灯走上前。她蹲下身,仔细打量那树的叶子——叶片呈卵形,边缘却带着细密的锯齿,用指尖摸上去,还能感觉到一丝粗糙。“不是。”她站起身,摇了摇头,“山茱萸的叶子是全缘的,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