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扶住,"他从昨天起就喊肚子疼,吐了好几回,回春堂的孙掌柜给开了驱虫粉,吃了反倒吐得更凶了!"
王宁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又按了按他鼓起的小腹,柱子顿时疼得尖叫。"舌苔黄腻,腹痛时作时止,是蛔厥症。"他转身抓药,"张娜,取川椒四钱,乌梅六钱,黄连二钱,再配细辛、附子..."
张娜往砂锅里添药时,火塘里的柴爆出火星,映得她手腕上的银镯子闪闪发亮。"孙玉国给的什么驱虫粉?"她往锅里撒了把盐,"我前儿听买菜的王婆说,他最近进了批便宜花椒,青不拉几的,闻着都呛人。"
"管他什么粉,"王宁正用剪刀剪着乌梅,忽然听见柱子"哇"地吐出一滩酸水,里面还混着些未消化的米粒。农妇急得直掉泪:"孙掌柜说他的药是'秘方',比百草堂的管用,结果...结果..."
王雪在一旁帮着捶背,忽然指着柱子的衣领:"婶子你看!这是不是虫卵?"衣领缝里沾着几粒芝麻大的白点点,她昨天跟着张阳辨识过蛔虫卵,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农妇吓得脸都白了:"这...这可怎么办啊?"
"别怕,"王宁把煎好的药倒进小碗,药汁呈深褐色,飘着股又苦又辛的味道,"这是乌梅丸的法子,川椒能杀蛔,乌梅能安蛔,喝下去就好了。"他用小勺喂柱子喝药,孩子刚抿一口就皱紧眉头,王雪赶紧掏出块麦芽糖:"乖,喝完药吃糖。"
药刚下肚没多久,柱子突然哼唧起来,小手捂着肚子来回扭。王宁按住他的足三里穴轻轻揉着,没过片刻,孩子"哇"地又吐了,这次呕吐物里竟混着几条细细的蛔虫。农妇惊叫一声,王雪却拍着手笑:"出来了!虫出来了!"
王宁擦了擦柱子的嘴角:"明儿再来拿两剂药,另外..."他抓了把炒好的川椒包起来,"用这椒子煮水,给孩子洗肚脐周围,能杀虫止痒。"
农妇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了,王雪凑到兄长身边:"哥,孙玉国的药怎么不管用?"
"他那哪是药,"张阳挑着药担从外面进来,粗布裤脚沾满泥,"我刚从回春堂门口过,听见刘二狗在跟人吹嘘,说孙掌柜把没成熟的青花椒磨成粉,掺了些草木灰就当驱虫粉卖,一文钱一包,骗了不少人。"他把担子里的草药卸下来,里面有几枝带着红果的秦椒,"这是山里采的秦椒,性温,回头给孩子们煮水喝,能防蛔虫。"
王宁摸着秦椒的籽粒,忽然听见门外吵吵嚷嚷。孙玉国叉着腰站在台阶下,身后跟着几个抱着孩子的村民,一个个面带怒色。"王宁!你倒是会做人!"孙玉国的绸衫上沾着油渍,"我回春堂的药怎么就不管用了?是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?"
一个抱着女孩的汉子往前站了站:"孙掌柜,我家丫蛋吃了你的驱虫粉,上吐下泻的,你得给个说法!"
孙玉国眼睛一瞪:"那是你家孩子身子弱!我这药可是用'秦椒'做的,比川椒还金贵呢!"
王雪"嗤"地笑出声:"秦椒也是椒,您那青疙瘩算哪门子秦椒?"她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罐,倒出几粒红亮的花椒,"您看清楚,这才是成熟的秦椒,您那药粉里的青果,连药性都没长全,不害人就不错了!"
孙玉国脸色变了变,又强撑着:"黄毛丫头懂什么!青花椒才够劲!"
"够劲?"张阳放下手里的药碾子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"上月我去山里收药,见着个猎户家的孩子,就是吃了没成熟的青花椒,拉了三天肚子,差点脱水。青花椒里的挥发油太烈,刺激肠胃,哪能随便给孩子吃?"他指着药架上的川椒,"入药得用红果,还得炒过,去了燥性才行,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!"
村民们顿时炸了锅,有人掏出回春堂的药粉,捏起一点闻了闻:"怪不得一股子土腥味!"
"我就说怎么越吃越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