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\"孙老板,你可知《雷公炮炙论》里写过,海螵蛸与浮小麦同用,会耗散心气?\"
孙玉国额角渗出冷汗,强撑着冷笑:\"空口无凭...\"话未说完,钱多多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,胖脸上满是懊悔:\"别狡辩了!是你让我在浮小麦里掺海螵蛸,还说事成后给我三成利润!\"说着掏出一卷写满字迹的绢布,正是孙玉国的亲笔手书。
现场瞬间鸦雀无声。孙玉国踉跄后退,撞倒了一旁的药架。就在这时,人群外突然传来马蹄声。三匹快马疾驰而来,领头的灰衣人甩下缰绳闯入:\"王大夫!东村二十几个孩子突然高热盗汗,情况危急!\"
王宁脸色骤变。顾不上与孙玉国纠缠,他抓起墙角的药箱:\"阿雪,去取新制的浮小麦散!张老,麻烦您调配些清心安神的方子!\"转身时,正撞见林婉儿将软剑收入剑鞘——不知何时,她已悄然制住了几个试图溜走的孙记药铺伙计。
暴雨突至。马车在泥泞的村道上颠簸,王宁怀中的药箱撞得肋骨生疼。透过雨帘,他望见东村茅屋中透出的昏黄灯光,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喊声。\"驾!\"他攥紧车辕,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。
冲进祠堂时,二十几个孩子横七竖八躺在草席上,小脸烧得通红,脖颈间的汗巾能拧出水来。王宁顾不上擦去脸上雨水,迅速为孩子们诊脉。脉象虚浮却有力,结合症状...他瞳孔猛地收缩:\"是暑湿外感引发的气虚自汗!\"
\"用浮小麦配伍荷叶、藿香!\"张阳药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苍老的手稳稳抓着药秤,\"阿宁,你去取三斤陈仓米,熬成米汤送药!\"祠堂内顿时忙碌起来,王雪踮着脚往药罐里添柴,林婉儿手持长剑守在门口,防止有人趁机捣乱。
雨越下越大,雷声震得窗棂发颤。当第一碗药汤喂进孩子口中时,王宁才发现自己的长衫早已湿透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。他跪在潮湿的泥地上,一勺一勺喂药,耳畔回响着张阳药师的叮嘱:\"暑湿最耗心气,这浮小麦得用井水浸三次,才能...\"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孩子们的烧终于退了。王宁靠在梁柱上,望着他们安稳的睡颜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:\"医者如渡人,越是风浪急,越要稳住船舵。\"他转头望向祠堂外,孙玉国被衙役押解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模糊,而远处的麦田里,新一批浮小麦正在雨水中轻轻摇曳。
青河镇的日头刚攀上中天,百草堂门前的石磨便吱呀作响。王雪踮着脚往石臼里添浮小麦,粗布裙摆扫过沾着药渣的青石,汗珠子顺着晒成小麦色的脖颈滚落。\"哥,这批炒得焦香透了!\"她转头朝药铺里喊,却见王宁正对着案头的古籍皱眉,墨渍在宣纸上晕开一片。
\"阿雪,你看这段。\"王宁展开泛黄的书页,烛火将\"浮小麦配麻黄根,止汗如神\"的字迹映得明明灭灭,\"可为何在东村孩童身上,单用浮小麦反而见效更快?\"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——几个村民抬着担架闯进来,担架上的汉子面色青紫,衣襟结满盐霜。
\"王大夫救命!\"为首的老者跪地磕头,白发沾满泥浆,\"他白日里收麦,突然汗如雨下,现在话都说不出了!\"王宁快步上前,指尖刚搭上脉搏,瞳孔骤然收缩:洪大而芤的脉象,正是《伤寒论》中记载的\"亡阳自汗\"!
\"快取浮小麦二两,配伍煅牡蛎、山茱萸!\"他扯开患者衣襟,露出浸透冷汗的胸膛,\"张老,劳您守着药灶,这次要武火急煎!\"药铺内瞬间忙作一团,林婉儿利落地劈开柴火,火星溅在她劲装下摆;王雪握着药杵的手越发用力,将药材碾成细粉时,腕间的采药绳磨得发红。张阳药师颤抖着双手称量药材,老花镜后的浑浊目光却透着坚定:“加三钱五味子,收敛心气!”
与此同时,孙记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