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吼:“还我妻儿!”
王宁强压下心头的慌乱,朗声道:“各位乡亲,可否容我查看病人?若真是百草堂的过错,我愿以命相抵!”人群骚动间,林婉儿已如鬼魅般掠向李娘子家。待王宁赶到时,白衣女子正将寸许长的银针扎入产妇的气海穴,烛火映得她侧脸紧绷:“是急性肠痈,若再晚半个时辰...”
李娘子苍白的手突然抓住王宁的衣袖:“掌柜的...药汤里...有怪味...”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。王宁转头看向药碗,残余的褐色药汁表面浮着层可疑的油花。张阳药师颤巍巍地用银针探入,针尖瞬间发黑。
“巴豆霜。”林婉儿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有人故意将这剧毒之物混入冬葵子膏,借通乳之名行杀人之实。”她猛然转身,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人群:“孙玉国,上次诬陷不成,这次竟想直接害人性命?”
孙玉国却突然扑通跪地,涕泪横流:“冤枉啊!我也是刚听说此事,特意来主持公道!”他突然指向缩在角落的小顺子,“那学徒鬼鬼祟祟,方才还在药铺后院转悠!”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。
小顺子“哇”地哭出声:“我真的什么都没做!下午有人给了我包‘香料’,说放进药膏里更香...”少年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暗红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腥味。王宁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经过特殊炮制的巴豆霜,寻常人根本无法辨别。
就在场面陷入混乱时,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钱多多骑着匹瘦马冲了过来,绸缎马褂上沾满泥浆,头发凌乱,脸上满是惊恐。“各位!大事不好!镇外的冬葵子田...全着火了!”
王宁感觉血液直冲头顶。那片向阳坡的冬葵田,是他千辛万苦才重新培育起来的,不仅是药材的重要来源,更是百草堂信誉的象征。他顾不上与众人解释,抄起水桶就往镇外跑,王雪、林婉儿等人紧随其后。
燃烧的冬葵田在夜色中宛如一条狰狞的火龙,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混着药材焦糊的气味扑面而来。热浪滚滚,熏得人睁不开眼睛。王宁望着满地焦黑的残骸,喉咙发紧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这些承载着他无数心血的植株,此刻只剩扭曲的灰烬。突然,他在灰烬中发现半截未燃尽的麻绳,绳结处缠绕着几缕褐色毛发。
“是狼毛。”林婉儿不知何时蹲在他身旁,指尖捏着毛发凑近火光,“但这狼毛经过特殊处理,浸过助燃的桐油。”她猛然起身,望向远处的山坳,眼神中充满警惕,“有人故意引狼群纵火!”
恰在此时,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夜空。十几双幽绿的眼睛在暗处闪烁,狼群呈扇形包抄过来。它们的眼神冰冷而凶狠,显然是经过训练。王雪抽出短刀,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:“这些畜生不对劲,眼神太有章法了!”话音未落,头狼突然直立而起,脖颈处赫然系着根红绳——正是孙玉国常用的那种。
“放箭!”随着一声暴喝,几支箭矢破空而来,堪堪擦过王宁耳畔。他猛地拽住王雪翻滚避开,只见箭尾刻着孙氏药铺的徽记。混乱中,林婉儿长袖翻飞,几片银针脱手而出,头狼哀鸣一声倒地。狼群见状顿时溃散,但远处的山路上,几道黑影骑着快马疾驰而去。
“追!”王宁翻身上马,却被林婉儿拦住。白衣女子掌心托着团幽蓝火焰,火焰中悬浮着半枚烧焦的木牌,隐约可见“钱”字。“别追了。”她神色凝重,“这场大火,钱多多怕是脱不了干系。而孙玉国...恐怕只是枚棋子。”
回程的路上,王宁望着灰蒙蒙的天际,满心皆是疲惫。冬葵子引发的风波愈演愈烈,背后的黑手却始终藏在暗处。更让他不安的是,那些混入药材的剧毒之物、训练有素的狼群、精准的算计...这一切都昭示着,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。
百草堂内,张阳药师正在仔细查验残留的巴豆霜。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