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徐庶的指尖沿着地图滑动:
“广陵,东临大海,有鱼盐之利。
其南濒长江,水运通衢,可勾连江东荆襄。
西则背靠洪泽大湖,物产丰饶,水路纵横,可为天险。更兼土地肥沃,远胜淮安。
得广陵,则得入海之口,得大江之便,得膏腴之基。进可图谋江东,退可凭江海之险固守。淮安之困,立解。”
刘骏盯着广陵的位置,频频点头。
徐庶所言,与他心中蓝图不谋而合,两人早已互通有无,此时再说一次,不过是说给其他人听。也好让他们知道:
淮安是根基,是孵化器,但终究太小。广陵,才是真正腾飞的起点。
“好。元直此言,深得我心。”
“只是……以何名目征伐?陶谦虽病重,名义上仍是徐州牧。贸然兴兵,恐失大义,招致口实。”
徐庶微微一笑:“名目?何须我等费心寻找?淮安商行往来广陵的货队,近来‘恰好’频遭‘匪患’,损失‘惨重’。
广陵太守赵昱,庸碌无为,治下不靖,坐视匪徒劫掠友邻商旅,岂非失职?
我淮安为保商路畅通,为护一方安宁,遣兵剿匪,肃清地方,名正言顺。
至于顺手‘帮’赵太守‘维持’广陵郡治,亦是应有之义。”
陈庸倒吸一口凉气。这计策狠辣老练,又占尽道理。他看向徐庶的眼神,多了几分敬畏。
糜竺点头,徐庶虽说得夸张,但商队被沿路勒索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刘骏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好一个肃清地方,好一个维持郡治。元直真乃吾之子房。”
他笑声一收,眼中寒芒如刀:“传令。”
“陈到,点齐步军八千,骑兵一千,水军战船三十艘。三日后两路进发,陆军日伏夜行,水军沿中渎水南下,直逼广陵西门水关。”
“喏。”
“糜竺,即刻整理‘遇袭’商队损失详单,遍发徐州各郡县。控诉广陵太守赵昱剿匪不力,致使我淮安商民蒙受巨大损失。”
“喏。”
“命工坊军械坊,将新铸攻城弩、配给水军战舰。此战,须速胜!”
“诺。”众人齐声领命。
数日后。
淮安西门外,军阵森严。玄甲步卒如林,铁骑肃立无声。一面面“刘”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刘骏一身玄甲,立于点将台上。
“将士们。广陵匪患猖獗,劫我商旅,戮我子民。太守赵昱,昏聩无能,坐视不理。今日,我淮安健儿,代天伐罪,肃清地方。护我商路,卫我生民。此战,必胜!”
“必胜!必胜!必胜!”众军士以兵戈顿地,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直冲云霄。
“开拔。”
呜——
低沉的号角长鸣。
铁流启动,踏着坚硬的水泥大道,滚滚向南,目标——广陵。
洪泽湖宽阔的水面上,三十余艘改装战船劈波斩浪。
居中一艘旗舰格外庞大,船头新装的狰狞撞角闪着寒光(包钢),两侧船舷的挡板放下,露出黑洞洞的床弩发射口。
水兵们在甲板上肃立,望着南方水天相接处。
广陵,这座扼守江淮咽喉的重镇尚在初春的慵懒中沉睡,全然不知一场狂澜,正从北方的淮安和西方的洪泽湖,同时奔袭而来。
呜——
低沉的号角声扯散了广陵城头的晨雾。
守城的老卒张三打了个哈欠,眼角糊着眼屎,慢腾腾地探出半个脑袋,循着声音朝西面水关方向望去。
“大清早的,号个什么丧……”他嘟囔着,声音戛然而止。
宽阔的入江
